第64章六十四章
朱光在书房里面转了转,四处的墙都敲了敲,地面也检查了一番,回到辞盈身边摇头:“没有暗室,没线索。”
看了看灰尘和四处的痕迹,朱光补充着:“不常有人来,但前段时间应该有人来过,呆不久就走了。"说话间,朱光引着辞盈的视线看向窗台的一场。布满灰尘的窗台上有一株枯萎了许久的花,花盆被人移了位置,一旁的窗台上有一圈灰尘空出来的痕迹。
辞盈低声道:“大抵是燕季。”
两个人再巡视了一圈书房就出去了。
立于一精致小院前,辞盈的手有些许胆怯,朱光在一旁处理着打晕的侍卫,明白辞盈的近乡情怯。
里面是燕夫人,也就是辞盈生母的院子,辞盈一日未同燕夫人见过面,知晓那些过往,不敢推门去看也是常事。
虽如此说, 但辞盈没有耽搁太久时间。
门被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缠着花藤的秋千,已经过去了许多年,花藤早已枯死,仍旧保持着生前缠绕的样子,风一吹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掉下来满手的木屑。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着,空荡的一块地方大抵从前是花园的模样,现在只剩下花盆常年印在地上的痕迹,入目的一切很干净,也有一种让人说不清的空荡感。推开房门,辞盈被灰尘呛住,侧身咳嗽了许久。朱光没有动,只看着辞盈,辞盈停下咳嗽后才走入房间,房间里面有许多珍贵物件,五光十色的,一些没被带去王府的首饰都很鲜艳,辞盈手一一轻抚过,想象着燕夫人从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轮廓在她看见书册里一红纸剪影时补全,莫名,她就觉得这是燕夫人的模样,灵动的,娇俏的,一点都不像苏雪柔信中的模样。朱光不知道辞盈为什么看起来要哭了,抬手摸着辞盈的头,轻声道:“没事哦,没事哦。”
但怎么会没事呢?
朱光将辞盈抱住,轻声道:“如果燕夫人知道辞盈没有夭折,现在好好的,也会很开心的。”
辞盈靠在朱光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朱光抚摸着辞盈的背,手一点点从上到下,一声又一声说:“没事的,辞盈,以后我们好好的。”
天黑之前两个人没有离开小院。
倒不是辞盈的情绪安定不下来,只是辞盈同朱光说:“可能晚上会方便一止匕〃
这时朱光并不明白辞盈口中的"方便”是什么意思,但下意识选择相信辞盈,她看着辞盈一直看着空荡的花园,也随着辞盈一起坐在长廊间。两个人等着天黑,天终于黑的事后,朱光问辞盈她们要去哪。辞盈沉默了一瞬,说燕家陵墓。
于是朱光也沉默了,辞盈看着朱光,听见朱光脸上浮现难以言喻的表情,然后说:“好。”
半晌之后,朱光忍不住转头问辞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辞盈看着朱光,确定了一下朱光的想法,轻声道:“是,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兵符就在燕家祖陵。
朱光无条件相信辞盈,她虽然不知道辞盈是怎么想出来的,但如果是燕家陵墓,宇文拂数十年都未找到就太寻常了…再给宇文拂十年他也找不到的地步辞盈无声跟着朱光,两个人到了燕家陵墓。辞盈轻声同朱光解释着:“我们在王府时,婢女们说的消息其实不太重要,但有一个嬷嬷说过一句,燕夫人生命的最后几年同宇文舒离心,不愿葬入宇文家的祖陵。”
朱光不解:“但那嬷嬷最后不说夫人还是葬入宇文家的祖陵了吗?”辞盈一点一点找着,在一处花树下蹲了下来,她轻轻拔去上面的杂草,看向朱光,朱光定睛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一一“菩音之墓”。菩音,是燕夫人的乳名。
辞盈轻声道:“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当年的事情处处充满诡异的气息,为何燕飞将军临死之前还命令燕季听从宇文舒的话,直到我们那日听见了嬷嬷所言,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辞盈将这些日了解到的事情重新回忆一遍,斟酌着话语,轻柔的声音在陵园的这一侧响起:“当年燕飞将军为了满足燕夫人的遗愿,同宇文舒做了一场交易,明面上燕夫人是入了宇文家的祖陵,实际上却被燕飞将军接回了燕府进行安葬。”
“交易就是兵符?可是.……朱光不解,想不清这和兵符在哪里有什么联系。辞盈缓慢地跪下来,跪在墓碑前,朱光提着灯笼上来。陵墓这里没有感受到旁人的气息,朱光就没有催促,她见辞盈一直看着墓碑,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兵符在燕夫人陵墓里吗?”
这句话落下,前面跪着的辞盈缓缓转过身,对着朱光垂了垂眼,意思是“是”。
朱光后退一步,惊得灯笼都从手中滚落,火苗吞噬外面的灯笼纸,朱光用脚踢开然后跪到辞盈身边:“真的吗?”
辞盈行了个大礼,轻声道:“嗯。”
这世间有什么地方是宇文拂十年都寻不到的,有什么地方是宇文拂一辈子都寻不到的,她本来未想到燕家祖陵,是那日朱光点醒了她。朱光说:“辞盈,我查到的消息说宇文拂这些年一直都在找兵符,但找了很多年把宇文府来来回回翻了几遍,甚至祖陵都掘了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