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其他类型>今天宿仇夫君死了吗> 红褪芳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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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褪芳心苦(2 / 6)

“可昭王现在应当在面圣……”文霜已经大步迈出去,跑得比谁都快,边跑边骂:“我姐姐都出事了!他还面什么圣!我姐姐要真有什么好歹,我白文霜就是死也要扒了他的皮!”白雪亭驭马的功夫,小时候是江露华亲自传授的,原本已经荒废了,后来魏渺横死,她远游三年,又将这本事捡了回来。寻常马匹发狂,是奈何不了她的可千里名驹癫狂起来,实在是凶险得太过分。前蹄高高跃起,若非白雪亭及时趴伏下来死死抱住马颈,恐怕真要被它活生生颠下来,浑身被踩个粉碎。马一路冲进林子间,白雪亭衣衫被逸出来的树枝刮碎了,身上有密密的细小伤口,火辣辣的疼。所幸她没往男客狩猎的密林里去,并未遇到什么猛兽,只专心对付口□这匹马就是了。

山路崎岖,溪涧近在眼前。白雪亭牢牢握住缰绳,浑身绷成一张长弓,估算着马与溪水的距离,正打算找时机跃进水里一一哪怕受点伤也认了,总好过和发狂的马这样耗着。

偏偏在此刻,一支冷箭从她身后破风袭来。生死一线,白雪亭反应极快,左手绷紧到充血,手背到小臂青筋暴起,右手迅速抽出“白露横江",电光火石之间狠狠将那支冷箭打偏。身后猝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雪亭!”

万分凶险时刻,白雪亭甚至来不及惊讶来人是舒王,她只是再度抬起剑,试图格挡呼啸而来的长箭。

握缰的左手俨然强弩之末,酸软得几乎要松懈了。再这样下去,她不是被乱箭射死,就是跌下马摔死。

白雪亭死咬着牙关,正要一鼓作气跳进山涧时,身后却忽然多了一股力道。舒王揽着她的腰,一把将她带离发狂的马,瞬间抱到了身前。这是训练有素的将军都未必做得到的事。

大难不死,白雪亭诧异回头,却见舒王浑身都发了虚汗,嘴唇煞白,额角青筋突突跳着。

他的身子骨如何受得了!

白雪亭立刻从他手里接过缰绳,勒马停下,便在她叫“殿下"的那一刹,又一支羽箭直直朝她眼睛射来一一

舒王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她,用整副身体护住她。白雪亭无比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清苦的药味,她颤抖着轻抚上他后背,隔着衣服都那样冷。

有黏腻的血液顺着指缝流下来,源源不绝。他中箭了。

他为她挡了一箭,救了她的命。

舒王浑身力气散尽,颓然倒在她怀里。白雪亭怔住了,手忙脚乱接住他,发颤道:

“殿下……

“殿下!"她彻底乱了,抱着他跌下马来,后背狠狠撞上山石。白雪亭却顾不得自己,她双手捧着他白得吓人的脸颊,“清岩?”舒王口中溢血,半闭着眼睛。

白雪亭抱紧了他,哽咽道:“泠……”

舒王终于有了反应,他费力地握住她一根手指,看着她,轻轻笑了笑,气若游丝:

“我总算,赶在行嘉前面一次……

杨行嘉快马赶来时,舒王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白雪亭看见了他,几乎控制不住眼泪,抱着奄奄一息的舒王,语气颤抖,像恳求:

“行嘉,你救救他……殿下是为我,他是要救我……是我害了他,你救救他!其实她也形容狼狈,后背磨破了,在素白的衫子上浸出大片的血红。杨谈只觉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心尖像被蛊虫啃噬着,骨脉绞在一起,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咬破舌尖迫使自己清醒,先让明珂将只剩一口气的傅清岩抬到担架上。舒王后背中箭,因而只能是趴伏着,但他中毒多年心脉受损,趴伏太久压迫脏腑,也要出大问题。

苗太医是跟着杨谈来的,见状立刻上前。

待到一切安排好,杨谈方脱下外袍,裹在白雪亭身上,打横将她抱起来。她抓住他小臂,恍惚问道:“殿下会没事的,对吗?”苗太医正给傅清岩拔箭,杨谈捂住了她的眼睛。可是那些悲咽,依然传到白雪亭耳朵里。

她仿佛听见血如瀑布喷涌的声音。

有人叫“殿下",像是灵堂里的哭嚎,拼尽全力想要挽回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白雪亭后背刮伤了一大片,满是干涸的血迹,蝴蝶骨那道三寸长的伤疤更是被一劈为二,从中间分出血肉模糊的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尽管如此,她也只是皮肉伤,太医多被派去舒王那里救急,她这里便只剩下杨谈。

看见这些伤口那一刹,杨谈的眼睛几乎像被长针狠狠刺进去,痛得厉害。他彻底知道恨不能以身代之是什么滋味,光是看着,整颗心就仿佛被揉碎了。白雪亭坐着,上半身趴伏在书案上。杨谈将药在手心抹开,很轻很轻地贴上去,但掌心下这副细弱的躯体依然一紧,肩胛骨登时往中间绷紧了。他慌忙收了手,轻声道:“阿翩,忍一忍,我再轻一点。”白雪亭扭过头,眼神涣散,恍惚道:…你的手给我。”杨谈依言照做,忽然虎口一疼,是白雪亭狠狠咬了上来。他趁着她注意力转移的时候,飞快将药膏在伤口上抹开,动作极为小心翼奠。

但终究还是疼的,待到药抹完,他虎口处也被咬出了血痕。白雪亭素来是能忍疼的,这样大一片伤口,上药时,哪怕面对最亲的人,也是一声不吭。

杨谈心疼得喉咙都发颤,盯着那片伤口,眼眶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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