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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尾桐花尘(3 / 4)

习惯了不代表不孤单。”习惯了,不代表不孤单。

世上只有李惜文会对她说这样柔软的话。偶尔,连白雪亭自己都觉得,她生来漂泊无定,本不该渴求更多。

“惜文。“白雪亭忽然凑近她耳边,人声鼎沸中,她很轻很轻地说,“他还活着。”

李惜文倏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结巴道:“你…你说谁?”白雪亭朝她眨了眨眼,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回程路上李惜文琢磨了一路,到了院子里直接抓着她不放,追问道:“真的?他来找你了?”

白雪亭还没回答她,她便又自言自语道:“我说呢,那时候消息传出来,我怕你难过,想去南湖找你,结果兄长说什么也不叫我去。只说叫我别担心,自有人照顾雪亭。他其实是在暗示我吧?只是我没反应过来。”“这事儿本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白雪亭道,“同晖兄长不告诉你,大约有他自己的考量。”

“那你就这样告诉我?"李惜文点点她眉心,“不怕我走漏了风声?”白雪亭笑了笑,“告诉你当然没什么,惜文嘴巴最严了,告诉文霜才要出事。”

话音还未落下,门外就传来文霜亮堂的嗓门:“白雪亭!堂姐!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白二娘子成了李少夫人也不消停,依旧横冲直撞,看见白雪亭眼睛立马亮了,跟个熊似的扑过来,差点儿把白雪亭撞散架了。“白文霜!起来!你压得我要见阎王了!”白雪亭一巴掌拍她后背,文霜不情不愿起来,还抱着她手臂,不知道哪儿来的黏糊劲。

“你知道吗堂姐?阿姐她应了去年的制举,考上秘书省了,现在继承你的衣钵在琅嬛阁当女史!”

她一说话跟开闸似的,滔滔不绝,直说到用晚膳的时候才放过她一一还是因为李同晖回来了,白二娘子再一次见色忘姐。“文霜和你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白雪亭夹了一筷子炖得软烂的骨头肉,问惜文。

李惜文笑笑道:“你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我兄长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他说了给郭二娘子守节,到死都不会违约的。”她给白雪亭亲手盛了一碗汤,又放轻声音道:“文霜来和我哭诉了几次,她说兄长想与她和离,催她找个自己喜欢的郎君,他添三倍陪嫁,免得耽误了她。”

纵然固执如白雪亭,在李同晖面前也败下阵来。她想,世上真有这样纯粹的坚守吗?

郭子姝离世时还很小,他们之间不是男女情爱,只是一场契约。李晏在为一纸早就废弃的婚书守节,哪怕郭子姝的家族已经灰飞烟灭了,他也不曾改弦易辙。

她不禁抖了一下,悄悄对惜文说:“我是真佩服他。换成我,我肯定没法为杨行嘉守那么久。”

李惜文打趣她:“那你要改嫁啊?改呗,姐姐给你添妆。舒王殿下可是现在都没娶妻呢。”

“一边儿去。"白雪亭敲了她脑门一记,方又问,“说起殿下,他现在身体还好吗?”

去年冬天那么冷那么长,不知道他怎么熬过来的。李惜文叹了口气,“舒王这身子,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我名义上也是他前嫂嫂,偶尔和韦王妃一起去探望他,十次里有七八次病得起不来。不过兄长倒是说,最近太医院进了新人,治病很有一套。圣人已经将他派去舒王府里了。开年来我还没去探望过他,不如你去瞧瞧?你本也该去的。”白雪亭这次回来,原本就打算要来舒王府探病的。王府仍旧遍开海棠,山路繁盛芬芳。

她跟在忘尘身后拾阶而上,时至春夏之交,放鹤楼三扇大门敞开,竹影飘摇,绿得浓深,却轻盈。

正对竹子的地方放了一张琴案,舒王坐在琴案前,没有弹,苍白修长的手只是虚搭在弦上。

忘尘通报:“殿下,雪亭娘子到了。”

舒王缓缓抬头,出乎意料的,他面色并不是从前虚浮的苍白,病到模糊的五官也清晰了起来,眉宇间竞有三分二十三岁的意气风发。一身天青,芝兰玉树。他温雅地坐在那里,对白雪亭颔首微笑。白雪亭怔住了,她两步上前,“殿下…”

舒王温声道:“许久不见了,在南湖还好吗?”“一切都好。"白雪亭在他对面坐下,放鹤楼气味微苦,药香依然缭绕,她眨眨眼睛,眼眶微酸,“听同晖兄长说,殿下府中最近来了一位好大夫?”“皇父恩德庇佑。遍寻名医多年,总算有所获。”舒王为她煎敬亭绿雪,一如当年,“眼下这位苗太医自西南而来,那里毒瘴多,是以,他治疗中毒后遗症很有一套。”白雪亭想起他从前病发时的模样,又问:“那殿下如今,每日丑时末刻还疼吗?″

舒王展颜轻笑:“比从前好多了。”

他指尖扫过琴弦,调不成调,呕哑嘲晰,像是失声多年的人第一次从喉中发出试探的低吼,带着一种生疏的嘶哑。

白雪亭心尖仿佛与琴弦共震。

舒王轻声问她:“雪亭,这次回来,你会去祭拜行嘉吗?”她顿了顿,她可以对李惜文说杨行嘉还活着,因为她无条件信任李惜文,也因为李惜文是李同晖的亲妹,从情感与立场两方面,告诉她都是合理的。但她,并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舒王。

白雪亭只摇摇头,“我都不晓得他葬在哪里。”“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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