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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带同心结(三)(1 / 4)

第63章罗带同心心结(三)

晏三郎连滚带爬地跑了。

白雪亭站在门那儿无声地笑,笑得快直不起腰了,不幸她的腰白日里遭过一番摧残,于是只能边疼得“嘶"出声,边又忍不住笑。中庭紫藤萝下,她的"亡夫"无奈地看着她:“捉弄人这么好玩?”

白雪亭叉腰:“你不是很配合?嗯?先夫?”她把门关了走过去,夜色下杨谈还真有些鬼气,大约因为他比从前瘦了点。白雪亭扑味笑了,杨谈疑惑看着她:“还没笑够?”她才不是笑晏三郎呢。

她踮脚,往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捧着脸左看右看,心想:黛云还真没说错,杨行嘉就算是鬼,也是个男中艳鬼。真是美色误人啊。

白雪亭推着杨行嘉进屋,睡也睡了,睡也睡了,现在该审他了。天杀的狗贼混蛋,害她跟个傻子似的,还挂什么黑布,敬什么死人酒,白掉两滴眼泪!

她架势很足,把桌子当醒木,狠狠拍了下,指着杨行嘉:“跪下,我要审你。”

杨行嘉膝盖软得很,利落撩开袍子,跪在白雪亭面前,仰起头,含笑看着她,目光里全是纵容。

白雪亭倾身向前,一根手指勾着他下巴,“明明活着,为什么圣人要昭告天下你死了?从实招来。”

虽然俩人姿态像在耍流氓,但说的真是实实在在的正经事,杨谈勾着笑答:“我本来已经喝了毒酒,谁知那里头是圣人准备好的假死药,他要杨行嘉在世人眼中消失,大约是因为,作为鸣凤司指挥使的杨行嘉已经没有用处了。”从来狡兔死走狗烹,杨行嘉是圣人刮除世家最锋利的刀,偏偏他出身世家,即便家破人亡,注定也做不了天子宠臣。毕竟,当今为了“斩草除根",连太子都杀了。这么一想,他对杨谈还真是手下留情。

白雪亭忖度片刻,又问:“那顾夫人和贤妃可有受牵连?”“阿娘没事,她揭发杨纵鸩杀先帝,功可抵过。贤妃也没事,她已是内命妇,又是四公主的亲娘,圣人不至于为难她。”白雪亭:“你活着这事,有多少人知道?”“除去圣人与你我,只有沈知隐与李同晖。“杨谈温声道,“眼下沈知隐接管鸣凤寒蝉,李同晖调入阁台,是他们两人为我做的假身份文牒。”“杨家所有产业都抄没了?”

“在杨家名下的,全部充入国库。”

白雪亭双手抱胸,“哦,所以你现在是个穷光蛋。”杨谈下巴搁在她掌心,格外可怜兮兮:“阿翩嫌我了?”“有点。"白雪亭指尖往下,刮过他喉结,“以前琉璃似的翡翠眼也不眨就送我,现在连银簪子都买不起,你说我嫌不嫌?”杨谈仰着头配合她的动作,半眯起眼睛,哑声叹道:“你是真的从没在乎过你名下的资产啊?”

白雪亭一时语塞。

她其实请过账房,在长安的那间宅子里。但她等不及人家盘好账就离开了,日后田庄铺面有什么收成,也都是直接送进那边宅子,她就是一甩手掌柜。她自己出门,只要书够看,银票够用,旁的是一概不管的。是以,阿翩现在都不知道,杨谈当年转到她名下的那些产业,竞然无心插柳柳成荫,成了他二人下半辈子挥霍的倚仗。他乐得她瞒在鼓里,好让阿翩再多“养”他一会儿。于是叹了口气,弯下腰靠在她大腿上,一手已经揽上腰,在侧腰处徐徐摩挲。

…什么狐狸精做派。

白雪亭摸上他后脑,敏锐感觉到,他嗅着、觊觎着她腿间和小腹的气息。她凶巴巴道:“不许吃软饭。明天你就去养猪。”杨谈心都挂在她身上了,“养养养。”

养猪是体力活,干活前得吃饱。

杨谈打横抱起白雪亭,白雪亭立马捂了脸:“床真的会塌的!”“我亲自挑的木料,结实得很。“杨谈解开她衣扣,“塌不了。塌了也有哥哥给你垫着。”

得,又“哥哥”来“哥哥"去的,杨行嘉这人贼心不死,多少年了,还是想从她嘴里听见一声″哥哥”。

白雪亭性子凶,但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清晨刚胡天胡地一场,到夜里杨谈怎么也不敢放开了弄,动作总是轻的、缓的,不上不下,勾得他心火越来起旺,整张脸埋进那片柔软里汲取着,聊以解渴。他整个人被分成两半,一半屈从于原始又耻辱的欲/望,叫嚣着想吞下她、嚼碎她,把白雪亭这副漂亮的躯体揉进他骨血里,筋脉纠缠如双蛇交尾,他同生共死。

另一半,又是无尽的怜惜与克制,指腹抚过她水红的唇瓣、光滑的肌肤,明明一切任他采撷,他却只舍得拨开遮住她眼睛的那绺碎发,擦净她额上的细汗,最后在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她在他左心口划下两刀,他却嫌她手软,恨不能剖开了取出来给她看。情至深处,总是词不达意。

杨谈克制着喉间翻涌的无尽酸涩,微微颤抖道:“阿翩。”

“我好爱你。”

白雪亭浑身被一根线牵着,在似断未断的边缘。他郑重而温柔地说出了四个字,那一瞬间,她像个失聪的病患,除了这四个字,再听不见别的声音。

白雪亭扯开嘴角,笑了笑,双臂攀上他脖颈,轻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嗯,阿翩准了。”

第二天醒过来,白雪亭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一家里没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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