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轻轻亲了一口。
天晓得当即攻守之势易也,杨行嘉猛地捞过她压在身下,他肩膀宽,罩得她顿时连天花板都看不见。
二十三岁,憋足五年的火气,春风一吹,不止复苏,而且燎原。杨谈单手抓住她两只手腕,举起来反扣在她头顶。白雪亭对危机一向嗅觉灵敏,立刻警告他:
“杨行嘉,你想干什么!”
杨谈低下头,吻得深重,几乎要攫取她口腔里每一寸空气,白雪亭整个人都被他亲软了,侧过脸埋进枕头里,他再怎么追都不让亲了。老天啊,我真是引狼入室。她闭眼暗暗道,郭家人都没整死她,不会今天交代在这儿吧?
杨谈憋了一股劲儿,膝盖顶开她,俯下身含住她薄薄的耳垂,激起她一阵颤栗。
“痛了要跟师哥说。"他吻她耳后薄如蝉翼的肌肤,吻那几乎要透出皮肉的血管,像个吃人的怪物,细细品鉴着她。
杨谈指腹轻轻一捻,她肩上松垮的衣衫立刻滑落,露出淡绿色的、柳枝清荷一般的裹胸。
绸缎像香瓜薄薄的皮,轻松被剥落下来,不知不觉间,进了白雪亭的嘴巴里,沾上她的口涎。
杨谈这才接上后半句一一
师哥会停的。
两个时辰后白雪亭迷迷糊糊被抱起来,还以为自己练出了腾云驾雾的本事,睁开眼一看,才发现那片云是杨谈的一双手。“乖乖,抱你去洗洗。”
白雪亭:…
她现在只想让杨行嘉去洗,洗远点。
他倒是痛快了,她真是要散架了。
程府没望春台那么好的条件,两个人只能凑合挤一个浴桶。杨行嘉总算有点良心,不遗余力地服务她,这里亲亲那里抱抱,是那种很黏糊的亲法,白雪亭很难形容,总结下来就是一一像狗。
杨大人还不知道自己成了狗,他一朝心愿成真,入了魔似的,变着法伺候小祖宗。穿衣服要帮忙,掖被子要帮忙,吃饭要喂,喝水要递到嘴边,还得洗被褥、做饭,忙前忙后,堪称贤夫良父。
白雪亭心想,不是三天没睡整觉吗?不是风尘仆仆两千里吗?怎么两个人睡了个七荤八素,他还能干这个干那个?
可真是牛一样的精力。
她只顾清清爽爽躺进新换的被窝里,听着窗外杨谈搓洗被褥的声音。她很累了,本该睡着的。但不知怎的,他一走,被子里好像立刻凉了下来,冷冰冰的,叫她怎么也睡不好。
…没听说过睡了还有这后遗症啊。
白雪亭辗转反侧,总算等到杨谈进来,他轻手轻脚钻进被窝,也不嫌热,两手一环,从背后整个儿把她包进怀里。
他是真黏她,抱紧了还不够,鼻尖耸动着,在她后颈嗅了嗅。又吻她突出的颈骨,沿着脊骨一路流连,最后吻上那道三寸长的伤疤。白雪亭瑟缩了下,她身上还隐隐作痛,却被他一吻接着一吻激出些奇怪的感觉,她忙扭过身,捂住杨谈嘴巴,很娇纵地警告他:………你没完了是吧?”杨谈只顾心疼,摩挲着她手心,轻声问:“怎么弄的?”白雪亭顿了顿,一旦看着他的眼睛,委屈就像雨后新芽冒了尖,于是别过眼,平声回:“就是……护送那个工匠回长安城郊,被汝州的人追上了,我技不如人,就被划了一道,还好没死。”
她自觉没说什么,却忽然感觉肩窝一烫,再看过去,竞发现杨行嘉压抑不住地哭了,一滴一滴眼泪滚烫,全都盛在她的锁骨。他低着头,额头与她相抵,几乎是胡乱地亲吻,话都说不明白,一会儿是“对不起",一会儿又说“谢谢”。
杨谈哭过吗?
仿佛连她也没见过。
白雪亭一时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捧起他的脸,蜻蜓点水般在眉心亲了一下。俊朗的人哭起来也好看,眼睛红红的,白雪亭没忍住,在他眼皮上轻轻落吻她说,好了,都过去了。
白雪亭觉得这人再哭下去要成男版孟姜女了,心一横,扒开他衣服,伸手摸进去,咬着唇道:“这么不开心,就干点能让你开心起来的事。”她抚过他左心心的两道伤口,很快察觉到他身体异常灼热。杨谈果然停了一-哭也停了,亲也停了,他犹豫道:“不行,你那儿…还不行。”
白雪亭往他腰腹狠狠拍一巴掌,气恼道:“你也知道不行啊!叫你停就是停两下接着来吗?现在好了,你忍着吧,到我行之前你都忍着吧!”这下杨谈什么也顾不上,搂着她一个劲儿低声下气,把“我错了"说了一万遍,就差给她下跪。
白雪亭掐了把他脸颊,看见乌青的眼圈儿又心心疼,天大的事都扔到一边去,她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两个人,给杨谈下命令:“睡觉!”杨谈总算笑了,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颈侧,痒痒的。他捏了捏她薄薄的耳垂,靠在耳边轻轻一声,“遵命。”白雪亭霎时通红了脸。
她仿佛才意识到,她和杨谈迈过了情人间最重要的一步。此后就算分开,也带着彼此身上撕咬、吮吻的痕迹。在身后人的呼吸变得绵长之前,白雪亭掐住他高挺的鼻子,审问他:“杨行嘉,你是第一回吧?”
杨谈睁大了眼睛,他都那样了还不是第一回?白雪亭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这个啊!
倒是她……
他收紧了抱着她的双臂,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