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其他类型>今天宿仇夫君死了吗> 惊涛来似雪(五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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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来似雪(五 六)(3 / 4)

道:“这不是没死吗?”

沈谙目瞪口呆,半晌终于接受杨行嘉就是这么个不争气货色,翻白眼说了声"算了”,又道:“你俩是不是提前商量过了?白雪亭是不是知道你把弓弩毁了?才敢这么动手?”

杨谈摊手,“没有,我就给她使了个眼色。”沈谙震惊:“然后她就看懂.?”

“我动动手指她都知道我死了想埋哪儿。“杨谈喝口茶,颇为得意,“默契,沈少卿孤家寡人,不会懂的。”

沈谙干笑:“那你可还真信任她,那她分寸可拿捏得真好。”毕竟大夫说再偏一寸,杨行嘉就神仙难救了。可见白雪亭这人有点本事。说到这儿,杨谈却忽然静了,淡笑着垂眸:“她准头其实不好。”沈谙心里一跳,“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杨谈神色很温柔,“她要不要杀死我这件事,下不定决心的情况下,我们都交给天意。”

天意让白雪亭的袖箭偏了方向,天意让杨谈活了下来。当年是魏渺让杨谈亲手杀了他,今朝轮到杨谈把箭交到白雪亭手里,告诉她,杀了他吧,他没有怨言。

沈谙看着他,神色复杂,摇摇头下了结论:“杨行嘉,你真是完蛋了。”杨谈才不在乎,他翻身下榻,捂着左心口问:“阿翩呢?”沈谙往隔壁房间一指,“气血亏虚,援兵一到就晕过去了,差点被郭抚生吞活剥。大夫给你拔完箭就去给她扎针了。”白雪亭境况不见得比杨谈好多少,大夫刚给她拔了针,回身瞧见他走进来,一边抚着白胡子一边感慨:

“老夫行医几十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难杀的病人。心口刚被扎了一箭,现在就能下榻走路了,实在是不容易,郎君,其实你这体格是老虎转世吧?杨谈自知身体底子好,精气足,折腾得起,跟白雪亭这个玻璃人是两个极端。

她面色苍白,小脸儿清瘦,愈发显得眼睛清亮。榻上的瓷人慢慢转过头,看见他,呆呆地盯了一会儿。

杨谈两步走过去,半跪在榻边,轻轻握住她手腕:“阿翩?”白雪亭这时候才回过神,她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杨谈忙伸手扶住她肩膀,听她细若游丝道:"长安,我们得回长安。”此刻长安正是风云变幻,李惜文还在东宫,她必须得回去。沈谙正好走进来,听见这话忍不住蹙眉:“俩祖宗,消停点儿吧,你俩这一个比一个伤得重,还回长安?别是下去见阎王!”大夫立刻给白雪亭搭了脉,板着脸道:“血气亏损,不宜劳累,远行更是使不得。”

随后他又看向沈谙,“连日操劳,心脉有损,不好车马颠簸。”末了,他才搭上杨谈手腕,惊讶道:“郎君这身体底子真乃神人,只要伤口不裂开,别说长安了,便是连夜去北境你也折腾得起!”沈谙…”

白雪亭立刻抓住杨谈衣袖,直勾勾看着他,语调决绝:“长安无论谁赢,惜文都是最危险的那个,我一定要回去。”杨谈犹豫:“但你身体.”

她截断他话头:“不止惜文,我也该回去见一见郭询。她这些年无论对不起谁,都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提到郭询,袖手旁观的沈少卿忽地放下抱在胸前的手,插了句嘴:“回吧,行嘉。长安也有不值得去死的人,圣人心盲眼瞎,还指着杨大人您收拾残局啊。”

永宁坊舒王府,傅清岩才服了药,准备睡下时,府外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铁蹄声。

他眉目微沉,还未来得及遣忘尘去查探情况,便有一人自山下缓缓而来,深蓝袍子,温厚而恭谨。

正是御史中丞,李晏。

李晏手持重霄军令牌,向舒王打揖:“奉圣人之命,代吾父领着重霄军护卫王府。打扰殿下了,还请殿下见谅。”

舒王只需瞧见这副景象,便晓得宫中如今是何境况,他试探问李晏:“北境不是来了军报吗?重霄军没回边境吗?”李晏淡笑,“贼人伪作军报,幸而家父及时发现,立刻折返。”舒王了然颔首。他披上忘尘递来的大氅,对李晏道:“夜来风凉,同晖不如去楼中小坐?”

李晏躬身:"臣遵命。”

神龙殿的风从来没有这样烈过。

郭询提剑闯过来时,圣人仍穿着半袈裟半龙袍,负手立在金匾之下。他身姿从未这样挺拔,眼神也从未如此清明,郭询刹那间快要认不出他。她心中蓦然升起一股薄凉。

当年是她选了软弱好拿捏的他,联合世家逼得昭惠暴毙,才有了章和皇帝的今天。

但今日她却恍惚,人人都说昭惠有经天纬地之才,是不世出的明君。可是昭惠败给了郭家。

反而是一向平庸昏聩的章和,蛰伏几十年,亮出了最利的一剑,逼得郭家翻出底牌,走到今日退无可退的地步。

郭询隔着刀光剑影,与他对视。

染血刀刃反射她眼底淬了火的怨恨,她猛地举起剑,横在身后的李惜文颈间。

“李玄霄!"郭询扬声道,“我知道你看得见。你女儿在我手里,想她活下来,就让你的人放下刀剑!”

李惜文神色宁定,毫无惧意,她身姿挺直,道:“重霄军所有人,不准退!诸位随我父征战多年,从未有过因一人生死而弃刀剑的道理!李惜文自开蒙起,学的是′士之为人,当理不避其难,遗生行义。郭府蔽日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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