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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卧怨殃(十七 十八)(2 / 4)

子时过半,白雪亭踏月而归,意外发现望春台灯火未熄,杨谈抱臂坐在庭院芙蓉池沿,阴寒月光在他脸上割出一道晨昏线,神色看不分明,只能瞟见唇如一线紧抿。

她慢慢走过去,“大半夜的,你在这儿熬鹰?”杨谈徐徐抬头望向她,眼神凉浸浸的。

杨指挥使在外素有威名,权力凌驾三法司,除却天地君王,没有他审不得的人。

白雪亭见他沉闷脸色便知,他是动真格地生气,是真要审她。“说好一年之期,你就这样等不及?”

她别过眼,不应声。

杨谈站起来,定在她面前,沉声又道:“你是不是想现在就远远离了望春台,好嫁进那座药窟里去?”

他在外头再如何凌厉,回了望春台总是好性儿,纵是白雪亭也不得不承认,杨谈的确忍了她许多,有时他过度的宠惯竟教她生出一种错觉,以为他还是十五六岁天真正直的小师哥,以为他们还生活在西京蓬庐,无忧无虑。但此刻她看清了,杨大人就是杨大人,传闻中的酷吏做派不是作假。强势专断,不容半分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她嘲讽般嗤笑了一声:“我想又如何?我不该想吗?杨纵那个死老头子变着法儿地讨我麻烦,郭询还嫌我过得太痛快,只要我一日是你的妻子就一日不得安宁。杨行嘉,你知道我在你家里待得有多枢心吗?你知道日日面对杀师仇人我有多恨吗?”

白雪亭一口气说完,眼中泛红,冷冰冰地看着他,撕开那层粉饰太平的表相真是痛快,掐断所有别扭拧巴的想法果真畅快淋漓,她接着骂道:“你凭什么要我终日在望春台,这是什么好地方吗?但凡我好命半分我都不该在这里!”杨谈凛冽眉眼略松动一刹,他微上前半步,语气软和下来:“阿……”“你不要这样叫我!"白雪亭忽然高声道,“谁给你的资格自作主张地重新和我熟稔起来?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这声'阿翩要是真心,三年前你看见那个阿翩向你跑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放下手里的弓箭?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放火?”明珂与宫莲听到动静同时跑出来,宫莲两步上前,忧心忡忡道:“少夫人,您先别急,少爷他今日真的是准备了”“准备了什么?"白雪亭打断她的话,眼中寒光刺向杨谈,“不管你准备什么,你觉得有用吗?你觉得我们就能和解了吗?是不是近几日好脸给多了,你当我什么都忘了?”

杨谈眼睛比她更红,他两手握住她肩膀,近乎无可奈何:“我知你此生都不能原谅我,也知你每时每刻都想逃离杨府,但你知不知道舒王府也不是好去处?你若要选,合该择个真正珍惜你的人……”“舒王府哪里不好?"白雪亭冷然道,“清岩又哪里不珍惜我?”她此话一出,杨谈握着肩膀的力道愈发紧了,锋利目光只死死盯着她下嘴唇的破口。白雪亭毫不畏惧,坦然回视,甚至刻意仰起头,教他看得更清楚。“他要是真的珍惜你,就不会在没名没分时提前对你行过分之举,这是轻薄,你不清楚吗?”

杨谈眼底风浪翻卷,白雪亭确定,他几乎要气晕过去了。她近乎残忍地笑了一下,唇角的破口渗出一丝血,眼里落了森寒的月光:“是我愿意的…是我主动缠着他的。”

杨谈瞳孔骤缩,怒道:"白雪亭!”

他脑子里那根弦绷到极致,终于被她一句“愿意”逼得怦然断裂。杨行嘉当惯了天骄,第一次尝到钻心断肠的忌恨滋味。他十指指节发白,将她肩膀扣得极紧。

眼前这个人,这个他从十一岁看到十七岁的人,和他有着世间最浓爱恨情仇的人,要和另一个人定下终身羁绊了。从此她最特殊的人不是他,旁人提起白雪亭,不会再想那是杨行嘉的仇人,只会想到她对舒王曲折的痴心。他松开她肩膀,稍稍退后半步,直视她顽固的眼睛,仿佛是报复,杨谈轻飘飘对她道:

“傅清岩根本不喜欢你。别做梦了。”

“不喜欢又如何?”

白雪亭神色淡淡地瞧着他,眼神里俱是嘲弄与不屑。她拨了拨凌乱的衣裙,平静道:“总好过在这里与你相看两厌。”一派云淡风轻姿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对比之下,杨谈显得分外失态。他只觉三年前那场烈火现在又重燃在胸膛,愈烧愈烈,烧得他想把眼前这人捆起来,锁进望春台,这一世一生都不准她再见旁人。忌妒如野草疯长,他识海里几乎浮现傅清岩咬破她嘴唇的情景一一裙衫这样皱,是被倾身压过的痕迹。

浑身都浸透了放鹤楼那股清苦的药味,她在里面待了多久?杨谈仿佛没听见她刻薄恶语,只一味盯着她裙上的皱褶,额间青筋暴起,死死压抑住胸腔暴怒,沉声道:“他对你做了什么?”白雪亭缓缓地笑了一下,“我和他本该是夫妻,今夜只是做了我们早该做的事。”

杨谈眉心乍然一跳,心头剧震,猛地握住她手腕,“白雪亭,你失心疯了是不是?”

他才二十岁,就领略了一番爹娘心境,好好养大的女孩儿,怎么爱惜都觉得亏欠她良多,结果别人三言两语就证骗她将此身轻许。白雪亭啊白雪亭,杨谈舌尖发苦,默默道,你读遍千年圣贤书,怎么就不明白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的道理?

傅清岩哪里是值得托付的人呢?

白雪亭却看不穿他百般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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