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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卧怨殃(十五)(2 / 2)

觉处逐渐入了秋。

舒王府放鹤楼,紧闭的大门漏了一条缝,白雪亭从这缝里钻出来,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药碗,又吩咐了句:“香炉里的药末不够了,让太医来多配一些。语罢,她迅速将那条缝合上,转身扑进满室的苦烟白雾里。半人高的白玉香炉长日熏着药,重重青绿帘帐如山脉,轻掩住榻上清瘦的影子。一枝玉芙蓉钻出落地花罩,在白雪亭脸颊刮了一下。她将帘帐挽起挂上玉钩。舒王半躺在榻上养神,唇色惨白,他闻得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瞥见她手里的药碗,温声道:“哪儿用得着你亲自动手?王府也不缺侍候的人。”

白雪亭坐在床沿,手里拿着勺子搅了搅滚烫的药汤:“我每日待在杨家也烦得很,殿下就当给我个由头,省得那些族老整日盯着我指指点点。”“高门里多少都有些老顽固,避不开的。"舒王苍白的手指接过药碗,淡笑安慰她,“说起来…你每日都到我这里来,行嘉没有意见吗?”白雪亭嗤了声:"他敢有意见?他配有意见?”最近杨谈向鸣凤司告假,整日都浸在书房里,起得早,回来得又晚,神出鬼没的,和白雪亭也就是“同榻之谊”。

舒王有些无奈:“你啊,就是仗着行嘉惯你惯到天上去了。”白雪亭下意识反驳:“他哪有?”

眼见着舒王放下药碗,好像要给她细数杨行嘉有多惯着她,白雪亭忙把碗重新端起来,“吃药吃药,殿下这样虚弱,还是不要多说话了。”她一勺喂到舒王嘴边,舒王没办法,只能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喝药。但白雪亭实在不是会照顾人的,一勺子几乎“浇”进舒王喉咙,可怜殿下本就精气虚浮,更是被她这下闹得咳了半天。舒王不当心抬手一拂,药汤"哗"泼了白雪亭一身,她颈肩那片肌肤倏地蔓延大片的红。

她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舒王却急忙用袖子擦去她身上的药渍。“抱歉…"舒王边咳边轻声道,“没烫着吧?”青白的袖口摩挲过她肩膀裸露的肌肤,白雪亭几乎能感觉他清瘦指尖划过她琵琶骨的温度,如此薄凉。

她蓦地向后一躲,慌乱道:“没……没事。殿下这儿可有姑娘的衣裳吗?我…我去换一身。”

舒王亦是微怔,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温声道:“只有婢女的。”别管什么婢女不婢女了,是个人穿的衣服就行。白雪亭只顾耳尖发烫,低下头正要走,却被舒王一根手指勾着手腕拉回来。她懵懂抬眼,薄凉的指尖在她左半边脸颊一勾。白雪亭下意识抚上脸颊,看向舒王指腹一一那里恰好多了一瓣粉莹莹的玉芙蓉。

…听以方才那么久,舒王看见的,一直是脸上粘了花瓣的她?白雪亭糊里糊涂地走进浴房,把脑袋泡进热水里洗了一遍也没想明白他是何意。

这些举动,是不是过分亲昵了?

那为什么她是他未婚妻的时候,他总是疏离,眼下她另嫁旁人,他却频频惹她误会呢?

第一次,她从放鹤楼不告而别。

回到望春台已是傍晚,她推开书房门,杨谈低着头,不知在专心致志忙些什么,他闻得动静一抬眼,诧异道:“今日这么早?”语罢,他定定看着白雪亭身上朴素的青衫裙,问道:“怎么换了衣裳?”白雪亭喝两口冷茶,随口道:“药汤不当心翻到身上了。”杨谈眉心拧紧,“怎么个不当心法?”

“就……翻倒了,然后洒了呀。"白雪亭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好解释?”杨谈微微倾身向前,朗星似的眼睛警惕地半眯起来,“你洒的,还是他洒的?”

白雪亭:“应该……是他?”

杨谈逼问:“药碗在他手里,怎么会洒到你身上?”“不是。"白雪亭觉得他莫名其妙,“碗在我手上。”杨谈顷刻间没了声音,脸色也一寸一寸冷下来,薄薄的纸张在他手里被揉皱成一团。

烛泪堆积,火光摇晃,仿佛周围卷起了无形的风云,烛火刹那间被吹灭。他直视着她,眼底晦暗不明:

“你喂他喝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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