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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卧怨殃(七)(1 / 2)

第39章红绡卧怨殃(七)

六月暑气正浓,虽金乌西落,但赤红晚霞仍烧得人身上闷烫。杨谈回到望春台,着人在屋里放了冰鉴,一进里屋四下环顾,哪儿有白雪亭的半点影子?

莫非还没回来?他想着,可此时秘书省大门都该关了,她能去哪儿?碰巧宫莲进来添冰,杨谈便问她:“少夫人回来过吗?”宫莲垂首答道:“不曾。只是白府遣人来知会过一声,说少夫人回娘家陪姊妹坐坐,过会儿就回。”

杨谈心道白适宗府上算她哪门子的娘家?小祖宗定是又出去折腾秘不告人的勾当去了。

…她现在的立场,还真是扑朔迷离。

郭询必定是要她暗探鸣凤,搅乱他查溃堤案的进度。可为何圣人又对他说,雪亭会是他很好的助力?她难道又和圣人有什么交易?溃堤案于杨家而言,是和郭家斗法的由头。那于白雪亭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希望郭询倒台吗?

万般念头在他脑海里转过一圈,杨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余光却瞟见宫莲还站在原地。

她神色犹豫,似是有话要说。

杨谈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宫莲便福了福身,压低声音提醒他:“少爷,明日新婚第三日,您应当陪少夫人回门的。”

新妇回门,百年旧俗。

杨谈微怔。

长安婚俗他自然知道,但他和白雪亭结亲结得仓促,六礼根本没走全,甚至新婚夜也没派教引女官,婚后更是什么礼仪都省了,基本就是两人在一个屋檐下各过各的日子。

夫妻俩本人相识多年,恩恩怨怨早成了一笔烂账,是以眼下的相处方式是他二人心照不宣下的粉饰太平,但放到别人眼里,就是他这个做新郎的对妻子丝毫不重视。

碍着宗主缘故,杨府对白雪亭本就态度不佳,私下闲言碎语只怕不少,倘若杨谈自己再火上浇油,旁人又会如何变本加厉待她?杨谈思量片刻,对宫莲道:“你去备一些贡品和纸钱。”宫莲听罢先是微讶,随后方明白过来他深意,回门回门,要紧的是女婿见岳父岳母,少爷是要陪少夫人祭拜父母。

她忙应下,躬身离开。

天色渐晚,杨谈点起烛火,屋内暖光盈盈,龙凤花烛将要烧尽,大约明日起来就见不到这对红烛了。

他不知候了多久,像盼望远征人归来。约莫宵禁时分,才听得院外重重叠叠的“少夫人回来了"。

白雪亭半只脚刚进门,就听见里头凉凉一句:“从前不知道你和你那两个姊妹关系这样好。”

她脚步一顿,暗道这人哪根筋搭错了?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呢?“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没好气道。

待人走近,杨谈却莫名嗅到一缕浓烈得不可忽视的药香,苦得直让人闻之舌根发涩。

他立时蹙眉质问:“你去哪儿了?你没回白府?”白雪亭一怔,第一反应是心虚,但随即她想没回又如何?再怎样不能输了气势,于是理直气壮地满口胡说:“我不回白府还能去哪儿?去你家祠堂磕头?"杨谈微眯了眼睛,对她的狡辩不作评价。只向后靠上椅背,跷个二郎腿忽地懒洋洋道:“你回来之前,怎么不先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白雪亭刚要顶回去,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股药味顺着衣裳钻进鼻尖,她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那药香苦得出奇,满长安独一无二,只属于舒王府的放鹤楼。这人上哪儿装的一副狗鼻子?白雪亭暗暗骂道。但天地良心,她刚开始真的是想回白府的。毕竟她不能穿着一身灶灰的衣服回去,不然杨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爬烟囱去了,丢人倒是其次,别引得杨纵疑心才是最要紧的。于是她就先回了白府,在文霜的遮掩下迅速梳洗一通,换一身干净的衣裳。结果,她从光德坊回平康坊杨府的路上,巧之又巧地碰见了急匆匆的忘尘。白雪亭行动先于意识,立刻叫住他。忘尘坦言,是舒王药量不够了,昨日发了一次病,现下还虚弱得厉害,他正要去太极宫中请太医。这事儿白雪亭不知道还好,但凡她知道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心安理得地视而不见。

何况……舒王确实病得厉害。放鹤楼三扇大门紧闭,这么热的天气,屋里还烧着地龙,白雪亭走进去没多久,就被热得满脸通红。舒王面色苍白,精神头也不大好,只倚在床头拥着手炉,和她两相沉默对坐。偶尔气力足了,问她两句近况,左右也不过要她别太和杨行嘉对着干,都是老话。

她坐到夜浓,舒王熬不住,半昏半睡过去,她又守了一会儿就走了。白雪亭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当即眼刀横过去,道:“对,我是去了舒王府,与你何干?”

杨谈见她全然没有一丝解释的意思,鼻尖那股苦涩的药劲儿又越来越浓,没地更加烦躁起来。

眼前这人绿衣翩翩,恰似放鹤楼内一枝风竹。是,那才该是她的去处,她的家,傅清岩才是她心心念念的新郎。杨谈恼极了,又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才道:……去就罢了,你为什么骗我说去白府?”

白雪亭也实在百口难辩,心知再说下去纯属浪费时间,于是立刻抬手:“停,有正事要说。”

从前她和杨谈一说话就容易跑题,天南海北地纠结些没用的东西,是以二人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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