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攻城
次日,林舟在江赜的营帐里睡醒了。
她掀开帐帘,外面站着两个监视着她的士兵,见她出来就亮出剑。于是她只好折回营帐之中。
她能活动的范围虽小,但好歹营帐里比水牢的条件好多了。林舟打量着江赜的营帐,目光落在了中间那张堆满了文书的桌案上。她往帐帘方向看了一眼,放轻了脚步,一点点往桌案靠了过去。桌案上压满了图纸,中间还有几封疑似书信的纸。就在林舟想要伸手拿起来时,却听身后有人问:“你在看什么?”这着实把林舟吓了一跳。
江赜手里端着个药碗,神色沉沉地看着她。林舟惊魂未定,却又不想叫他看出她的慌乱。她扯出一抹笑,“将军这桌实在有些杂乱,鄙人看不惯,正想给将军整理整理。”
江赜走了过来,他扫视了一眼桌上的信纸,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他拿起信纸,目光一扫而过,而后用蜡烛将其点燃。林舟看着那一点点被火焰吞噬掉的信纸,就听江赜问:“想看?”她目光看向江赜,“将军想说?”
闻言,江赜冷漠地扫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抬起药碗一饮而尽。林舟看着那碗见底的药,不禁道:“我还以为这碗药是给我的。”江赜抬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渍,“抱歉了林大人,军中药材匮乏,药当然只能留给有用之人。”
林舟笑了笑,,“也是,我一个不知哪天就上断头台的人,喝药自然是有些浪费药材了。”
她脸上毫不在意的笑让江赜觉得有些刺眼。“林舟,你为何要扮作男子入朝为官?”
林舟脸上笑意淡了下去,“将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又何必这么好奇?”
江赜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神情。“看来你的秘密,是不能被众人所知晓的了。”江赜的目光太过灼热,看得林舟十分不适。她暗暗咽了咽唾沫。
江赜思索一番,“和朝廷党争有关?”
林舟眼珠子一动。
江赜眯眼,“看来是了。”
他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你想要权?”林舟终于受不住他的视线,偏过头,“这和将军有什么关系?我如今不过是将军的阶下囚,将军何必如此关心我的过往?”江赜道:“我只是好奇,为何多年前你不肯站到我这一边,原来是为了权力。”
当年的安定王府自己处境都十分危险,无法像太子一样给林舟万人敬仰的权势。
林舟抬头,坦言道:“是又如何?我林舟本来就是一个贪慕权贵的人。”江赜看着她的样子,和记忆中那个书童渐渐重合,却又有几分陌生。“后悔吗?”
后悔选择了太子,没有选择他吗?
而林舟只道:“若是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太子殿下。”江赜冷笑了一声,“只要七日之限一到,我便亲自杀了齐承沅,再杀了你。叫你们这对主仆在黄泉之下好相见。”林舟笑,“求之不得。”
两人目光凛凛,无声地僵持着。
大
眼看江赜给的最后期限只有两天了,皇城之中依然静悄悄的。不知是不是如今皇宫戒备太过森严,先前江赜按插在宫中的人都没能递出消息来。
江赜觉得不太对劲,吩咐底下人,“这两天盯紧京城,稍有不对便来报。”只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在最后期限的前一晚,看守城北方向的守卫被杀,当夜一队人马护着太子逃了出去。
当守卫的尸身被抬回军营时,林舟正好站在营帐门口瞧着。在她看到其中一具尸体时,却有些惊讶。
竞然是将她关进水牢的那位姓陈的将士。
身死的护卫全身只有脖颈一处伤口,那伤口从脖颈处划到了后背,看着十分骇人。
林舟认得那伤口。
她知道太子身边一直跟着一位武功高深的神秘人,那人出手狠辣,下手利索,擅长使毒,手持一把弯月刀。
太子殿下吩咐他下的手,他就从来没有失手过。只是这么多年来,她依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江赜也认出了那刀痕。
他双眼变得通红,双拳捏得死死的,就连身子都忍不住地颤抖。江赜这幅样子有些异常。
正好阿朝在旁边,林舟便问:“你们主子认得这伤痕?”阿朝眼中有些寒意,“你不知晓?”
林舟摇了摇头。
阿朝眼眸一垂,沉声道:“我们王爷,便是死于同样的刀法之下。”林舟一震,久久没有说话。
原来,安定王是被太子下手杀掉的。
“这人是护着太子逃走的,想来是太子的人。”阿朝眼神一冷,锋利的剑下一秒就架到了林舟身前,“差点忘了,林大人是太子的人,该不会不知道这人是谁吧?”林舟觉得脖间一阵刺痛,眉头皱了皱。
旁边听到阿朝话的人,也纷纷转过来看着林舟,“必定是陈大人将她投入水牢,被她记恨了,这才招来杀身之祸!”一时间在场的悲痛与怨恨都集中在了林舟身上。脖前伤口隐隐作痛,林舟面露难色,“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我只知太子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但具体那人是谁,我并不知晓。”“呸!”
她刚说完,就被对面的人喷了一身唾沫,“阿朝大人,这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