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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4)

这一声“支言 ”唤得沈支言心头猛地一颤。抬眸正对上薛召容灼灼目光,那眼底翻涌的情愫与前世如出一辙。

前世每当他这般唤她时,总要直勾勾盯着她瞧,直瞧得她手足无措,想逃却被他一把扣住腕子:“躲什么?”

那时他掌心滚烫,总带着几分怨气:“我们是夫妻,我看你、同你说话,天经地义。”

可他们当初说好互不相扰的,结果她越躲,他越要欺身上前,最后总落得个两败俱伤。

此刻这声呼唤里藏着的执拗,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她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锦被,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屋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薛召容忽觉额角阵阵抽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甫一闭眼,那些破碎的画面愈发汹涌:他看见自己步步逼近床榻,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声声质问,“为何总要躲?为何总放不下你表哥?”那声音里浸着痛楚,“支言,你是我的妻。”

他的妻。

他再睁眼,却见自己已经近到沈支言跟前,她纤细的手腕也已被他攥在手中。

她蹙眉望着他,眸中复杂,也似含着心疼。

这眼神好熟悉,带着些怜悯。

他的手掌仍紧紧扣着她的手腕,近得能看清她轻颤的羽睫,能嗅到她衣袂间熟悉的幽香。这般亲密接触,让他越发确信,她定是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

沈支言望着他,瞧着他眼底翻涌的痛色,眸中渐渐泛起水光。她很矛盾,既盼着他能忆起前尘,又怕他当真记起那些不堪的过往。

这般心绪绞得她心口生疼,下意识地想要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支言。”他轻声叫她,“我脑中总有些古怪的记忆,这些记忆全都是关于你的。”

这些记忆让他凌乱。

而她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他倾身向前,鼻尖堪堪擦过她的鼻梁,唇瓣几乎要贴了上去。

温热的呼吸拂在面上,她只觉脸颊烧得厉害,连脖颈都泛起绯色。她紧张地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却被他整个裹入掌心。下一刻,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抵在了雕花床柱上。

她的青衫不知何时滑落半肩,墨发如瀑倾泻而下,混着淡淡的药香与清冽气息,修长的颈项线条分明,衣襟微敞处隐约可见锁骨的轮廓。

他的眼神愈加迷离,二人心跳声也震耳欲聋,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她的后背紧贴着床柱,指尖不自觉地掐着他的手臂。她慌张地吸了一口气,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嘴角,使她心头猛地一颤。

她轻吟一声:“你别这样,该回去了。”

他没有做声,单膝抵在榻边,揽在她腰际的手臂收得更紧,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身上熟悉的体温混着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觉得与前世一般无二。一时间,她竟分不清这是前世还是今生,仿佛他们仍是那对总是相对无言、又可以激情缠绵的夫妻。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要抚他的胸膛,忽又惊醒般缩了回来。

“支言。”他轻唤她,好似被施了咒一般,唇瓣已是凑了上来。

“咯吱”一声,房门突然开了。

推门而来的娘亲苏冉端着鸡汤愣在了门前,手中的瓷盏险些落在地上。

床上相拥的二人闻声僵住。

薛召容缓过神,急忙松开沈支言,涨红着脸冲苏冉慌忙行了一礼:“伯母……我。”

他尴尬地顿住。

房间里一时静得出奇。

沈支言僵在床上,脸颊也烧得滚烫,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苏冉吐了口气,强自镇定地将新盛的鸡汤放在桌上,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他们方才,在亲吻?

亲吻?

苏冉简直不可置信。

沈支言悄悄抬眼,正对上薛召容局促的目光,她微微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忙朝苏冉深深一揖:“伯母……晚辈先告退了。”

他话音未落,脸已红透,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苏冉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端着鸡汤走到床边坐下。母女二人面面相觑,沈支言羞得垂下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汤温度刚好,快喝下。”苏冉舀起一勺鸡汤,状若无事地递到她唇边。

“娘,我、我自己来。”沈支言忙接过娘亲手中的碗。

苏冉瞧着她红透的脸蛋,笑了笑道:“言儿,你告诉娘,你与薛二公子何时好的。”

“没有好。”沈支言急忙解释,“方才……方才他只是查看伤口。”

她说得心虚。

苏冉见她这般慌乱,不由莞尔:“你先把汤喝了,娘有话同你说。”

沈支言赶忙捧起碗,将鸡汤一饮而尽,都没尝出什么味道。

苏冉接过空碗搁在案上,轻轻握住她的手:“娘亲也听说了些风声,薛亲王有意与将军府联姻,偏生义沅不愿,这才将主意打到咱们太傅府头上。”

她帮女儿理了理滑落肩头的衣衫:“薛二公子瞧着倒是一表人才,与你也算般配,只是婚姻大事,终究要讲个情投意合。若你当真喜欢,爹娘不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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