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含元殿的铜鹤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啼鸣。
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藏身丹凤门外的槐树林,玄霜刃与梅纹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琉璃肌肤泛起细密冰纹,掌心紧握着密信副本——这是他们最后的筹码,也是搅动朝堂风云的关键。
江采萍轻声问道:“石郎,贵妃娘娘真会相助?”指尖抚过五岳令上班驳的刻痕。
远处传来宫墙内隐约的羯鼓声,混着《霓裳羽衣曲》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
石飞扬突然展眉而笑,笑声惊起林间寒鸦,激动地道:“当年贵妃在梨园抚琴,我于墙外吹笛相和,这份情谊,总不会被脂粉掩埋吧。”他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顿时泛起温润的光泽,又低声说道:“况且杨国忠权势滔天,连贵妃兄长都不放在眼里,她岂会坐视?”
江采萍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样吧,我乔扮宫女去送信!”
石飞扬含笑地点了点头。
江采萍随即从石飞扬怀中脱开,悄然而去。
一封密函通过杨玉环贴身宫女红绡,悄然送入兴庆宫。此刻,杨贵妃正斜倚在沉香亭畔,手中的鲛绡帕轻轻擦拭着琵琶弦。月光洒在她华美的霓裳上,将“云想衣裳想容”的诗句映得如梦似幻。
“娘娘,这密函……”红绡压低声音,耳语几句。
杨玉环指尖一顿,琵琶弦发出刺耳的声响,怒骂道:“杨国忠那老贼,终究按捺不住了。”她凝视着密函上的突厥狼头图腾,凤目闪过一丝寒芒,冷冷地道:“明日早朝,本宫倒要看看,他如何狡辩。”
次日卯时三刻,含元殿内已是剑拔弩张。杨国忠身着蟒袍玉带,正将弹劾石飞扬的奏章重重拍在御案上:“陛下明鉴!此二人勾结突厥,私铸兵器,分明是意图谋逆!”
他身后,数十名御史齐刷刷跪地,朝服在晨光中泛起森冷的光。
石飞扬与江采萍从容步入殿内,琉璃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宛如谪仙临凡。
石飞扬讥讽道:“杨相国好大的帽子。不知相国可有人证物证?”杨国忠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挥挥衣袖,两名金吾卫押着浑身是血的“证人”上殿。
杨国忠又森冷地道:“这便是他们私铸兵器的工匠,如今人赃俱获,石飞扬,你还有何话说?”
江采萍冷笑道:“杨相国怕是忘了,真正的人证,此刻正在江南指认你的天工坊!”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是李白带着江南幸存的工匠疾驰而来。
杨国忠脸色骤变,却仍强自镇定:“陛下,这分明是江湖草莽的狡辩.”
他的党羽突然发难,数十名御史抽出暗藏的袖剑,直扑石飞扬!千钧一发之际,殿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杨玉环身着华服,手持密函款步而入,凤冠上的明珠在晨光中闪烁,对皇帝说道:“陛下可知,这突厥狼头图腾,与安禄山进献的胡毯纹样如出一辙?”她的声音婉转悠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杨国忠与石飞扬之间游移。
“陛下!”江采萍突然跪伏在地,五岳令在掌心泛着幽光,激愤地道:“江湖虽远,却知忠奸。若能护得山河无恙,草民夫妇万死不辞!”皇帝终于拍案而起,吼道:“来人!石飞扬、江采萍护国有功,下旨诏告天下,为他们正名!”吼罢,拂袖而去。
石飞扬望着皇帝携手杨玉环远去的背影,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江采萍轻轻握住他的手:“石郎,我们做到了。”石飞扬转头望向她,展眉而笑,铿锵地道:“不,是天下人心做到了。”他揽着江采萍步出大殿,玄霜刃与梅纹剑在雨中交相辉映。
长安的暮春,柳絮如愁绪般漫天飞舞,却掩不住朱雀大街上弥漫的诡谲气息。
杨国忠党羽雇来的泼皮在酒肆茶坊间奔走呼号,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江湖妖男石飞扬勾结突厥”的“真相”,让茶客们面面相觑,捏着茶盏的手指关节发白。
在西市的贫民窟里,李白正用树枝在泥地上疾书。
酒葫芦挂在他腰间晃荡,墨汁混着酒水顺着袖口滴落。“君不闻太湖血浪翻,奸相私铸霸王鞭!”他突然掷笔长啸,声音穿透雨幕,惊得檐下避雨的乞丐们纷纷抬头。石飞扬斜倚在颓墙上,琉璃肌肤映着阴沉天色,调侃地道:“李兄这诗虽妙,只怕百姓更信街头流言。”
“流言?”李白狂笑地反问一句,抓起墙角破碗舀起积水,自信地道:“看李某以水为墨,书尽奸佞丑态!”他踉跄着走到街头,以碗为笔,在青石板上狂草:“杨国忠,真奸雄,左手突厥右手凶,太湖工坊造刀弓,要把大唐换狼宫!”
字迹未干便被雨水冲刷,却在围观百姓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记。
三日后的正午,长安城门突然一阵骚动。
石飞扬身着素白衣衫,负手立于吊桥之上,琉璃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引得过往商旅纷纷驻足。江采萍手持五岳令,站在他身侧,梅纹剑穗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曳。
“看!朝廷曾经通缉的要犯!现在,陛下亲自为其正名!”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哗然。
数十名金吾卫蜂拥而至,为首的校尉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