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蒙,被迫仰起头,指甲抓他的手臂肌肉,竭力挣扎想要离开。
顾亭钰则上前一步,手掌托起她的腰身,长腿抵过她要拱起逃脱的大腿,将她整个人怀里带。
他吻得极深,托她后脑,掠夺似撕咬。
沈绵脊背贴墙,胸腔灼热撩烧,被吻的心肺仿佛回缩打颤。疯了吧。
她这么想。
直至,他放开了他。
顾亭钰低垂眼皮,五官笼着阴影里,眼眸漆深幽冷,有欲、有明灭隐忍的晦暗。
沈绵头脑嗡嗡作响。
她眼睛发烫,猛的甩了他一巴掌。
顾亭钰不躲不避,偏开头,纤长睫毛拓下了阴影,神情寡淡依旧、仿若不痛不痒。
他喉结滚动了下,薄唇丝丝血腥,有铁锈味滑过喉腔。沈绵:“顾亭钰,你在羞辱我。是么?”
她眼底灼烫,那份灼烫如火焰撩烧,像极了厌恶。刺目至极。
夜晚走廊灯光昏暗,虚掩的窗飘来了丝丝潮气。顾亭钰眉心动了动,笑,“你就当我没玩够吧,沈绵。"他语调清冷,只说了几个字,“没玩够,怎么停?”
六个字迎面而来,重重砸在她心头。
沈绵喉咙丝丝的疼,眼底滚烫至极。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泪水快要决堤之前,拿起包包便要砸过去,“顾亭钰,你混蛋!”
话落。
沈绵用力推开他,径自跑远。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畔也在嗡嗡作响,一瞬间只想离开。离开的越远越好。
她再不想见到顾亭钰。
荒唐狼藉。
顾亭钰肩膀靠在了墙壁。
昏暗的光线落在他眼底,愈发地深,几乎不见底。直至一一一
他的视线一沉,忽然注意到地上抖落的物件。一个包,和一叠他在熟悉不过的文件。
是病历单。
谁的?
大
沈绵神情恍惚,疾步跑到外面。
夜色已至,冷风来了又去,吹乱了发丝,也吹凉了身上残存的体温。积雪结成厚厚的冰,径自倒映月光。
她无暇顾及冷不冷,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司机见她满脸泪痕、失魂落魄,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语调也稍软下来,“小姐,别忘了系上安全带。”“好的。”
沈绵恍惚着,低头系上安全带。
她心太乱了,乱到大脑空白,几乎开启了警戒机制,只想逃离让自己难过的地方。
夜色深重,她指甲重重抓了抓手心。
很疼,也磨着令她清醒。
她垂了垂眸,理智稍稍回笼了些,想起了孙清宴。她怎么就这样可以不告而别呢?
沈绵抿紧唇。
心头愧疚又懊恼,夹杂地丝丝难受,那难捱的情绪几乎灭顶、快要将她湮灭。
沈绵要给他发消息。
恰在此刻,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反复冲撞着绷紧的神经。她扫了眼,一串陌生号码。
挂断。
隔了两秒,对方再打过来。
沈绵确定了是谁。
车内昏暗,她手指有点打颤,胸腔是出奇的愤怒,近乎飞速编辑一则消息“顾亭钰,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打完了这串字,她曲了曲指,刚想点击右下的发送箭头。而恰在此刻,司机猛的打方向盘,一阵急促的刹车鸣笛伴随天旋地转接踵而至,轰然地冲撞她全部的视野。
冷白强光,沈绵眼前倏然一空。
车玻璃因强烈的冲撞碎开,手机也不知掉在了何处。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她反射性想握紧什么,却还是握了个空。意识昏蒙前,有温热的血漫过睫毛,从额头滑过下巴,就好像下了一场潮湿却缓慢的雨。只不过,她很疼。
再没有那一刻,比现在还要疼。
疼到,令她想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