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喘息着,肺腑之间赫然提出一股气来,让他狠狠地一脚踹向眼前的男子!
砰!一一
这一脚力道之大,让男子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了门扉上,直接滚落下了台阶。风吹得门扉开开合合,留下孟寒初一人在殿内,烛火辉映着他睁着欲要眦裂的双目。
又被骗了。
这人分明不是谢别安。
“……谁带进来的,拖下去一同斩了。”
他的别安不容许别人玷污。
孟寒初来回走着,急躁地抓着满头白发。仿若已经触手可及的猎物,眼睁睁地又从手中溜走。
但那分明不是谢别安。
孟寒初命人清洗清安殿,置换一切用品,封锁起来,在谢别安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擅入。
他重新回到承明殿,问内侍要来烈酒,对着牌位絮絮叨叨地道歉,说自己认错人了,对不起谢别安,却没发现一个长袍身影正在渐渐靠近,紧接着一坛烈酒劈头盖脑地浇在自己头上,将自己淋了个透。浓烈的酒香包裹着孟寒初,酒液还在滴滴答答地顺着白色发梢往下滑落。孟寒初正在怒头上,刚准备回转过身开口怒骂,却发现谢鸿雪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琉璃镜还泛着光,正冷漠森然地瞧着自己,略微勾了勾唇角,似乎还带着些嘲讽。
“看看我的好弟弟,为了一个男宠都成了什么样子。”孟寒初垂眸,摇了摇头:“这皇位,这江山,我不要也罢……没有他,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谢鸿雪将酒坛放在桌上,开口道:“谢别安已经找到了。”孟寒初嗤笑一声:“刚刚便有人骗我,现在连你也要骗我么?”谢鸿雪唇角抿直,像是不愿意与他多语。原本帮助孟寒初登上皇位便是他的夙愿,现在夙愿已结,按道理没他什么事了,却因为谢别安的失踪,谢鸿雪在这半载时间内游遍大江南北,只为寻找谢别安的踪迹。“江南。”
谢鸿雪低声道,“他在江南开了一个酒楼,过得很好。兴许是不愿意你打扰的。”
谢鸿雪将后半句加了重音。
然而孟寒初却听不见。
他迫不及待地抛下朝政,宣称自己要下江南巡视。群臣摸不着头脑,分明北方旱灾连绵,国库分出一批又一批的银两也不见好转,为何此时要下江南?
偶有知道其中隐秘的,透露出些许风声,又是摇着头叹气,这位帝王啊,还在痴痴地寻找着那个哑巴男宠。
无药可救。
孟寒初心中却又重新燃起希望,那一团星火瞬时铺满整个心脏,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吞噬所有的心绪。
立后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各大城镇。民众津津有味地猜测着这个男宠究竞死没死,生前究竞是什么身份,竞然让这位帝王如此痴心留恋,这般荒唐地还要立后。简直是疯了。
也传入了谢别安和满轻的耳中。
满轻此时和谢别安对坐着,嘴里咬着半块流心酥。他刚说完这个消息,抬眼想要去看谢别安有什么反应,却只见谢别安的眼神扑闪了一下,喉头滚动,厂乎是从牙缝之间挤出了一个字:……疯…。”其实他想说的是疯子。
孟寒初就是个疯子。
娶一个灵位,立他为后,算什么意思?
就当他已经死了,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直到见不到自己,才做出这般种种,显露出自己多么可笑的深情。狡猾的骗子,只不过是一条疯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