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叫县主独守空房,县主会怪罪孤呢。”“臣妇不敢。”
赵恒再看她一眼,脸上依旧挂着笑:“是孤小人之心了,行了,就送到这儿吧,孤先回东宫了。”
“恭送殿下。”
眼见赵恒的马车出了巷口,郑月蛮正欲寻秦管家叫他送口信去北镇抚司,门边有个身影探头过来。
“汝阳郡主?”
忽图乌兰脸色算不上好,她走过来。
“我母亲在后门等你,还请跟我过来。”
算算时间,她们是该见一面了。
郑月蛮抬腿,跟着忽图乌兰去了后门。
后门外一辆简朴的马车停着,周围只有两个守卫,这架势与昌平长公主奢华的排场格格不入。
忽图乌兰主动替郑月蛮掀开车帘,郑月蛮上了马车。马车内只有昌平长公主一人。
她未施粉黛,只穿一身素衣,面上还有夙夜未眠的疲惫。看得出来,梁昱要去契胡一事,她多半已经知道了。还未来得及作揖,昌平抬手示意郑月蛮。
“我们之间就不用多礼了,坐。”
郑月蛮开门见山:“不知道长公主找我是有什么要事?”昌平捏了捏眉心,难掩的疲态。
“你对郑国公有报复之心,本宫需要留在汴京的机会,这一场,我们算是双赢,既如此,不知县主可有兴趣,与我共同图谋?”“什么图谋?”
昌平松开手,直直的看过来,她问道:“当今朝堂局势,你看得清几分?林氏一案,你又怀疑谁?”
郑月蛮不答,目光也不退让。
昌平笑:“你不必如此防备于我,你和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说过,我与你母亲是故交,你的身世,郑国公那个老东西不知,我却清楚的很。”心中一惊,郑月蛮捏紧手:“你都知道什么?”昌平见她终于松动,神情更加放松。
“你的身世,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告知于你,此时,你当告诉我,林氏案,你究竞想不想翻!”
“你能助我?“郑月蛮收回目光:“没有人能助我。”“哦?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呢?”
郑月蛮再次将目光放回去。
“不是太子,就是三皇子左相一党,除了这两位,旁人用不着圣上亲自善后,但我还是有些想不通。”
郑月蛮并未说明自己是哪里想不通,昌平却像看穿了她似的。“为何他们贪污纳贿,圣上还要保他们?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圣上的亲子吗?你是想问这个。”
“今日我便告诉你,王权之道,在于制衡。”“制行?”
“没错,左相一党势大,太子作为陛下钦定的储君,若是他温软仁善,那这个位置就会是他的催命符,所以能坐稳储君之位,陛下需要他学会手段和算计。”
“那三皇子呢?他养私兵,贪污赈灾银,为何陛下还是迟迟没有动作。”昌平摸了摸腕骨上的鎏金镯子。
“这便是制衡之道,如今朝堂二分,三皇子就是太子的磨刀石,他会在与三皇子的储位之争里,更加能成长成一个合格的储君,所以三皇子……也不能死。”
郑月蛮一下想通了,可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所以林氏满门只是他们的成长的垫脚石?这不公平,若是这样的王朝,百姓何辜?”
昌平终于听到她想听的那句话。
“所以,本宫觉得,若是制衡之道是建立在无辜百姓的性命上,他们手握皇权,却肆意生杀当作试金石,那为何……我们不掀翻这样的规则?”郑月蛮终于明白过来昌平的目的。
“你要造反?”
昌平并未有被戳破的慌乱,而是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不想吗?林氏一案背后斡旋之人是当今圣上,你想翻案,难道要在大殿之上跪求高台上那人写下罪己诏吗?”
一语中的,郑月蛮沉默。
“你在犹豫什么?”
“你冠冕堂皇的说他们滥用制衡,贪污受贿,残害忠良,那薛成季的那三万两赈灾银,难道不是送往契胡的投诚吗?”“他们不是贤德明君,你忽图一族又是什么仁善之辈?”话音落下,昌平忽的目露悲凉。
“赈灾银早就入了契胡地界,县主知道为什么还会被梁大人的暗探抓到把柄吗?”
“为什么?”
昌平眼眶一湿,落下一滴泪来,声调都嘶哑起来。“因为我们并不知道那三万两是百姓的赈灾银,赈灾银入了契胡,烈儿就立刻命了哈追带上契胡军押送这批银两往并州赶去,为的就是将这批银子送到百姓手里,这才被梁大人中途拦了下来。”
昌平笑的冷:“县主大可去问问,梁大人缴获的何止原本的三万两赈灾银,另外多出的两万两银子他就没有想过从何而来吗?”“那是烈儿成亲的聘礼!那是他对并州百姓毫无保留的赎罪!”郑月蛮心中一跳,她很长时间都盯着面前的女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有一瞬间觉得,这天地烂透了。
有人高坐庙台,却满心制衡,玩弄权术,然后再轻飘飘一句形势所逼,不得不为,就匆匆揭过自己的罪行。
可有人为朝堂和百姓鞠躬尽瘁,在帝王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弃子。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昌平收了哭声,又道:“我只问县主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