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有这种拯救型人格?一心照顾着顾旎曼,还照顾上瘾了,越来越沉迷。”
“心心理学本来就是一门学问啊一一”
“可惜人家顾旎曼不吃这套,不是不想甩开他,只不过当时没能力摆脱罢了。”
祝晴一丝不苟地按流程办完手续,给顾旎曼安排羁押室休息,上交表格时被莫sir直接赶回家。
“全体收工。“莫振邦不容置疑道,“都回家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办公室里响起应答声,警员们快速整理案卷资料,利落地起身。祝晴到家时已经是深夜,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外套都来不及挂好,她第一时间转向儿童房。平日里,小房间大多数时候是虚掩着的,放放还小呢,不愿紧闭房门,喜欢听着家里的动静入睡。<2推开门的瞬间,祝晴愣了一下。
大晚上的,她的舅舅不见了,被窝里只有小熊玩偶的身影。1她这才转身查看鞋架,放放的小拖鞋整齐地摆在那里。忙碌一整天,最期待的捏脸蛋环节落空。<4整个人更加疲惫,祝晴拖着步子回房,哀怨躺倒。第二天天刚亮,她就拨通了萍姨的电话。
手提电话那一头,传来放放小朋友得意的奶音。“我去看你妈咪啦!”
祝晴失笑。
看大姐就看大姐,他总要演得像个老气横秋的小大人。那头,放放对萍姨说道一一
“晴仔好想我。”
祝晴抬眉:“谁说的?”
“我说的。"放放理直气壮,“你还不好意思承认呢。”平日里,即便放放小朋友上完课外班回家,还是不见晴仔。这下可好,变成祝晴在家里等他。
电话挂断。
“都好久好久没见到晴仔了”
“少爷仔,这才一天呢。”
的士后座上,盛放晃着悬空的小短腿。
窗外晴空万里,他怀里还抱着"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小雨伞。“伞仔,争气啊!"盛放对它说。<5
直至第二日清晨,审讯继续。
经过前一晚的较量,显然嫌疑人已经卸下伪装。面对铁证,这块硬骨头终于被啃下来。顾旎曼索性不再遮掩,话里话外透着几分认命的漠然,既然棋差一着,也没什么好争辩的。她往后一靠,平静地闭上眼睛。终于不必再费力扮演那个无懈可击的角色,不至于踏实,但一切到这里为止,她可以长出一口气。“这里是刚整理出的顾家财产清单。"莫振邦推过一份文件。一旦身份恢复,顾家的房产和车辆,理应自动转入顾旎曼的名下。这同样是她选择现身的重要原因。
周永胜和顾家的遗产、积蓄,足以保障她的生活。“那是我应得的。“顾旎曼的神色毫无波澜,“所有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一九八四年,顾旎曼偶遇金老板。这位富商对她一见倾心,很快,她就搬进渣甸山那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就连电影杀青后,周永胜上门求她复合,也是在那座豪宅外的小道,意外撞见金太太,才救下被泼硫酸的她。莫振邦和黎叔默契地对视一眼。
当顾旎曼亲口证实这段往事,警方的推断已然确凿,她与父母的关系极其疏离。
“一对正常的父母,就算再愚昧无知,只出于爱的本能,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儿走上这条路。"莫振邦说。
“那时候.……“顾旎曼停顿片刻,“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是永胜忙前忙后。”当天晚上,顾旎曼的父母匆匆赶到诊所,是周永胜通知的。他们站在病床前泣不成声,脸上写满心疼与痛惜。“可他们最后还是把我托付给永胜照顾。"顾旎曼笑了,“因为他们要赶回去,弘博第二天上学,没人做早饭,他会饿肚子的。”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我都那样了。"顾旎曼一字一顿地说,“他就差这一顿早饭。”她彻底对他们失望。
黎叔:“但这还不至于让你想要他们的命。”“金太太用硫酸毁了我的容。"顾旎曼冷笑,轻抚自己的脸颊,“我本来打算报警,但是我父母,收了他们的钱。"<4观察室里,所有人都凝视着单面玻璃后的顾旎曼。这是警方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监控画面记录着她的神色变化,每一声呼吸都被放大,每一句供词都无比清晰。
“别说一九八五年,就是十年后的今天,那仍是一笔巨款。"顾旎曼的双手握在审讯桌的桌沿,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松开,“这笔钱,足以让他们求被毁容的女儿私了,放过那个′用情至深的可怜太太。”她的眼神变得冰冷,重复十年前听见的那些刺痛自己的话。“我的脸已经毁了,靠这张脸,一辈子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送她去坐牢有什么用?不过是一时解气。”“还不如用这笔封口费,让一家人过富足的生活,牺牲我一个而已。”莫振邦翻开十年前“殉情案”的验尸报告:“他们收钱,了结这件事,从此有关于金家的一切,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可以预见的,金老板再也没有出现,也不可能出现。顾旎曼接受了周永胜替死、殉情的提议。
“当时我高烧不止,根本没有办法做什么。“她说,“永胜早就用了大半年时间训练替身,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他唯一担心的是,在认尸时,我的父母会提起硫酸毁容的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