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鹏愣住了:“你也看?“
“我们都看。“东子插话,“俺看了三遍呢!“
那天下午,关鹏的父母急匆匆赶来。关父是个成功商人,一见面就塞给赵班长一条中华烟:“班长,孩子不懂事,您多包涵...“
赵班长把烟推回去:“部队不兴这个。您儿子的问题不是不能吃苦,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吃苦。“
关母拉着儿子的手直抹眼泪:“鹏鹏,要不咱们回去复读?“
关鹏却突然抬起头:“妈,我想再试试。“
所有人都愣住了。关鹏看向王一水和东子:“他们说得对,许三多能行,我也能行。“
接下来的训练中,关鹏依然垫底,但不再抱怨。王一水和东子轮流帮他加练,刘强虽然嘴上刻薄,晚上也会偷偷指导关鹏整理内务。
第八周战术训练,八班被分到夜间渗透课目。黑暗中,王一水敏锐地察觉到了“敌人“的哨位,带领小组成功完成任务。赵班长难得地点头:“八班,不错。“
结业前最后一周,全队进行综合考核。五公里武装越野中,刘强扭伤了脚踝。按照规则,可以申请退出,但会影响全班成绩。
“你们先走!“刘强咬牙说。
王一水和东子对视一眼,同时架起刘强的胳膊:“八班一起走!“
关鹏喘着粗气在后面推着刘强的背包:“快...快点...要超时了...“
当他们蹒跚着冲过终点时,已经超过了规定时间十五分钟。赵班长站在终点,脸色阴沉。
“报告!“王一水上气不接下气,“我们...不抛弃...不放弃...“
赵班长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转身走开了。那天晚点名,他却说:“今天有人问我,为什么八班明明超时了还要表扬他们?因为战场上,能把所有兄弟带回来的,才是真正的军官。“
结业典礼上,王一水被授予“优秀学员“称号。当他从校长手中接过证书时,三个月前那个文弱书生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他的皮肤黝黑,眼神坚定,肩膀宽厚得能扛起一座山。
晚上,八班聚在宿舍里偷偷庆祝。关鹏从家里寄来的包裹里掏出一堆零食,东子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瓶可乐,连一向孤僻的刘强也贡献了一包花生米。
“敬三个月!“东子举着可乐瓶。
“敬八班!“王一水笑着补充。
“敬许三多!“关鹏突然喊道,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窗外,夏末的风吹过训练场,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王一水望着远处闪烁的星光,想起离家时那口突然涨水的老井。三个月前,他带着全村人的期望来到这里;现在,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