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没入体内的瞬间,让宁野精神陡然一振,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但当他认真地去感受时,又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
此时赵清岚忽然回过头,他狐疑地看了眼令牌,快步跟了上去。
随后两人便来到清风楼。
三个月前这里发生过命案,原本生意兴隆的青楼,如今却是有些萧索冷清。
客人少了,姑娘们没有事做,正聚在一楼大厅推牌九。
看到两人进门,年近三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立时笑脸相迎。
但在看见他们胸章的瞬间,便被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往地上一跪,根本不敢抬头。
这个时代,民见官就是很卑微的。
尤其以镇狱来说,在民间是敬若神明,又畏惧如虎。
宁野现在是九品除魔使,这是正儿八经的官职。
在同僚中当然是最末等,但对百姓来说,他就是一位官老爷。
赵清岚未说话,宁野便也保持缄默,跟着她来到顶楼时,听见了悠扬的琴声。
随后两人进到一个被封禁的房间。
这里是命案现场,装饰雅致,不过被封了三个多月,有了一层积灰。
赵清岚在屋中漫不经心地走着:“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宁野嗅着一股霉味,看向那张拔步床,点点头,开始回想卷宗所记述的案情。
死者名叫王林,十八岁,典型的暴发户代表。
父亲原本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家境只能说可以勉强糊口。
但在王林出生之后,突然一飞冲天,生意越做越大,十几年时间,便已然成为一个豪富之家。
作为富二代,王林的生活大抵可以用【骄奢淫逸】来形容。
成天呼朋唤友,吃喝玩乐,而逛青楼,完全就只是家常便饭了。
三个多月前,他在清风楼狂欢了一整夜,可能过于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一夜操劳过度,爽到升天了。
而就在那个晚上,王家阖府上下六十多口人,被灭杀得干干净净。
这就是一桩普通的灭门惨案,自然到不了镇狱,只由刑部侦办,后来以江湖仇杀了结。
凶手是与王家有生意往来外地客商,雇佣了几名武者。
事后畏罪潜逃,官府发下海捕文书,但一直没有缉拿到案,估计又会成为大秦帝国历史里面的又一件无尾凶案。
宁野讲到这里,听赵清岚道:“说说你的想法。”
“秦历五百八十九年,三月十六日,永乐坊叶家,被灭满门,仇杀。”
“五百九十三年,六月初五,还是永乐坊,林家遭人投毒,阖府上下七十九人,尽数惨死,凶手是一名家奴,嫉恨主家,事后畏罪自杀。”
“六百年,十月初三,这次是永宁坊白家,同样是满门尽灭……呃,卷宗记录的是满门尽灭,但听坊间传闻,其实有个活口,但渺无痕迹,不知真假。”
“此后一直到如今六百二十年,算上王家,还有三个大致相同的案件。”
“这些都是发生在帝国都城的案子,但根据刑部卷宗的记录,各地此类案件的汇总,有六十余件之多。”
宁野这个书吏不是白做的。
前身便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因此他能将所有案件如数家珍般叙述出来。
听着他的讲述,赵清岚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很满意,见他停了下来,淡声道:“继续说。”
宁野此时的压力其实很大。
这么多相似的案件,绝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端倪。
但从来没有人提出过异议,这本身就很不同寻常。
若非原身将事情捅到镇狱,即便他穿越过来,大概也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这些分明是连环案件,或许确实有孤例,但绝不可能全是巧合。
既然是连环案,背后就一定有个真凶。
能犯下这么多血案而又一直都没有暴露的凶手,我想……应该是个大人物吧。
江湖上的,或者……朝堂里的!”
赵清岚看了他一眼:“这只是你的猜测,天底下巧合的事多了,我想知道你断定为连环案的真正理由。”
宁野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些所有的案件,是所有,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所有人家一开始都名不见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