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看破了她的茫然，猜到了些许。
只是随便看了看，江山就知道这些人几乎都是从一外初中部直升上来的，一外的初中部跟高中部可以等同于一丘之貉，早就把培优班这一套学过去了，所以新生有经验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虽说江山也是一样的处境吧，不过还是觉得这家伙看起来有点可怜。
姜书然的迷茫被这下动静打断，有些呆憨地抬起头。
看着他放下草稿本后开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姜书然忽然有些感动，原来无所事事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她其实有些佩服这个不知名的学长，这种泰然自若表现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勇气她就没有。
“喂，哥们，我看你还有不少题空着，分几张给我呗？”
姜书然小小的脸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身旁这个自顾自坐下的“同桌”又自顾自拍了拍前座一个男生的肩膀，丝毫没有顾忌可能会打扰到别人惹其不高兴，笑着如此说道。
这完全是一种宣战！
然而——
随后很自然地将后面几页的题目撕了下来递给了旁边这位学长。
竟然如此友善地就接受了吗？！
这样一来的话，无所事事的又只剩下自己了。
江山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一页纸上有三道大题，我也做不完，分你一张。”
姜书然有些糯糯地低下头，十分郑重地双手接过，声音细若蚊呐。
她心里升起一个不太礼貌的想法，但却莫名贴合此时自己的心情。
梦里不是挺自来熟的吗？又是让我换座又是换衣服，怎么现在跟个社恐似得......
“你可以叫我江山。”
“啊，哦......”姜书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似乎是没有意料到会在这个时候迎来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刚打算沉浸在题目中的计划被打乱。
不，少女，姜是不可以吃的！
姜书然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变化，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又缩了缩脑袋，不太敢对上他的视线。
别盯着她了......
培优班的老师来了。
那是一个面相古板的中年男人。
“现在有序上来领卷子，都是我总结出的去年真题，第一节课做题，能写多少是多少，第二节课我来讲，你们自己根据错的地方和不会的地方查漏补缺，回去自觉补足知识点。”
无他，因为听到了一个最低效的运作模式。
这不是教学，这是筛选。
再加上教室中沉闷的氛围，手中还没有其他书，想沉下心去学习都有些困难。
他终于是丧失了耐心，叹了口气，收起了自己的笔袋和草稿本。
“翘课。”
江山扫了眼已经开始奋笔疾书的众人。
只是......
江山旁若无人地带好东西起身，从后门离开了312教室。
对于他来说，是没有什么兴趣去纠正某个特定的学生的。
而且，没有自知之明的天才，那就不是天才了。
她忽然想起了昨晚追到一本漫画中的名场景。
面对铺天盖地的质疑与谩骂，主角只是一笑了之，在所有人的面前丢下一句话，然后潇洒离去。
姜书然忽然有了冲动，飞快地抓起自己的小布包，顶着所有人目光，强忍着羞意与不适，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