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打出来的……如果这套规则有效的话,一早就靠假死脱身,之后就再没回过公司的老朱早就该第一个受罚了。
不过面前的几个玩家毕竞没这概念。白桅也没多解释,只简单提了一嘴,又特别强调了一句,让他们不要离开十楼,说完便快步走进了电梯。摁下楼层键,关上轿厢门。缓慢的启动中,她听见灰信风在自己脑海里轻轻唔了一声。
“怎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件事。"灰信风道,“你当时留在八楼的便签有三张,按说三张都该落到正常玩家手里。但803那个玩家,其实已经死”“所以他的那张便签,要么随着尸体一起被嚼烂了,要么就是被杀他的人捡走了。"白桅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灰信风叹道,“好歹也是一个保命的道具,你当时还写了那么久…落到那种人手里,总觉得浪费了。”“谁知道呢。"白桅望着楼梯上方开始变化的数字,淡淡道,“仔细一想,谁都有可能。”
那天出去打扫的是龙岩,他自然拥有下手的可能。那个假死的姓朱的玩家自不必说。王哥和江铭和那个半老玩家都是留守者,不过当时她也不在,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借口偷偷溜去八楼……
老实说,她也不是很在乎。在她看来,那张纸条落在他们谁手里都一样。她只觉得有点遗憾。
“好可惜啊。"白桅忽然道,“我那张纸条,其实很好用的。”虽然只有一次,但它可以从任何怪物手下保住那个玩家的命。哪怕是她最厉害的姐姐来,也一定可以。
这是她的天赋,是她的祝福。
然而她的祝福,一点也防不住人。
金属的轿厢也会漏风,架在角落里的破碎蛛网微微颤动。灰信风后知后觉自己挑起了一个并不愉快的话题,正要将话岔开,却听白桅再次出声:“灰信风,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挺厉害的。”………嗯?”
灰信风微微一怔。虽然被突然表扬一句很开心,但…这和他们刚才在谈论的话题有哪怕半毛钱的关系吗?
“你那么弱,还那么惨。"白桅平稳却充满肯定地继续道,“可你从没杀过谁。”
灰信风:…
好吧,他想。这甚至算不上表扬。
而且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从没杀过谁,而是谁都杀不了?毕竞我那么弱,还那么惨。
灰信风很想这么说,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杠嘴和开玩笑的好时机,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把话咽了回去,略显怨念地道谢。白桅却像是察觉到什么,在意识里又轻轻摇了他一下。“我认真的。"她正色道,“你知道吗?在刚和你绑定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抽空锁定其他缸中之脑的位置。因为我想着,你说不定哪天就要带着我去找你的同族决一死战了,我想先尽量做点准备。”…?”??“回应她的,是灰信风更多更大的问号。为什么我要带着你去找我的同族决一死战?真带上你的话那也不叫决战吧?难道不该叫降维打击欺负人吗?而且你不知道我们缸中之脑本身就是有找同伴雷达的吗?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就自己闷头找,就因为这事那段时间你搞得我压力很大知不知道……
灰信风默默用触须捂了下自己的枕叶。
天晓得。当时他一直以为白桅是对自己非常不满意所以在天天找备胎,给他紧张得,晚上睡觉都得醒着一半脑细胞。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很想去干架啊。"灰信风在意识里叹气。“这不是当时还不熟嘛。"白桅理直气壮,“而且你的情况和其他种族不一样啊,你这是真的涉及到生存资源的争夺,是很难违抗的生存法则,杀戮或是不杀戮,结果是截然不同的!而正.……”
白桅说着,顿了下,眼神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动。“而且,当时你还有我呢。”
她这话很轻,但灰信风还是听到了。他有些诧异地从影子里探出下半脑袋,却见白桅正若无其事地盯着面前的数字,语气是一贯的不紧不慢:“你想嘛,凭我俩的关系,你要想去打架,我肯定帮你的啊。有我插手,你要攒到足够的人格,融出一个完美的身体,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吗?“可我一直等一直等,你从来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请求。我以为你是忘了,或者是觉得时机不成熟。直到那次去哪个无限流副本出外勤,遇到了你那个远房表弟……哦,就是后来谈了个丧尸女朋友的那个。“他就待在你面前,脆弱得像丧尸的脑袋一样。要弄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它甚至还打算攻击你,只是没成功罢了。但你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不是想不到,也不是在等待机会。你只是单纯地不想做。你不接受那一套生存法则,所以你不会理它,哪怕这样你会活得很难受,哪怕你只要迈出那一步就能轻松获得巨大的收益”电梯里的楼层数字跳到了五,本该直接略过的楼层,轿厢却咂一声停下,电梯门往两边打开,露出站在门口的、脸色灰败的一家三口。三人脚下是浓重的黑影,一眼可见藏在其中的巨大钉子。其中的爸爸面无表情地就要进来,才刚迈进一只脚,就被白桅满眼抱歉地推了出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在说话,请等下一趟。”她客气又不客气地婉拒了一家三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