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番外
番外(一)
柳观春朝着江暮雪笑了笑。
“我设想过很多久别重逢的场景。好久不见师兄了,我应该先到桐花镇找个酒店洗澡、化妆,再换一身好看的战袍,然后美美出现在师兄面前。”“我想骂你、揍你,虽然知道你还有术法在身,我一定打不过你。但是我知道,师兄柔善,你不会躲,你也很能忍疼……从某个方面来说,师兄真的很皮糙肉厚。”
“明明想了那么多,明明做好了见你的准备。“柳观春鼻腔发酸,眼眶发烫,她伸手,用力地抹了抹眼角,又是仰头朝雨幕中的江暮雪笑,“可是……我见到师兄,怎么还是只会哭啊?”
女孩浸在雨中,浑身都被打湿了。
柳观春的卫衣很厚重,即便泅水也是笨重的一层,一点都不贴肤,也无法勾勒出她玲珑身段。
她的妆容花了,狼狈不堪,浓长眼睫沾了水,凝成一绺一绺,盈盈如滴水松针。
柳观春沮丧地想,她现在,一定很丑……
不知是哭的泪花,还是落的雨水,霓虹灯的光晖,朦胧笼罩住柳观春,她的每一根发丝都被黄澄澄的光照透,眼角润红,好似兔子,脆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碾碎她。
让人觉得很心疼。
江暮雪并不觉得柳观春狼狈。他扬袖伸手,修长五指扣住女孩的腕骨,将她冷不防拉进怀里。
柳观春怔愣间,下颌已然被男人的长指抬起,一个湿冷的吻轻飘飘落下,压在她的嘴角。
柳观春的杏眼瞪大,有些难以置信。
她心跳如擂鼓,呼吸却放得很慢。
独属于江暮雪的浓郁雪气,瞬间充盈她的肺腔。有点阴潮的气息,带点草木苦涩,能令人的脑子变得更为清醒,却不至于让人心生警觉。好似一剂催.欲的毒.药。
足以让她清醒沉沦,清晰感受江暮雪。
柳观春被夜风刮得站不稳,但她一旦想腿软后撤,后腰就会被江暮雪的遒劲有力的手掌抵住。
男人的指骨顺势插.进她的后脑发丝,摩挲她的后颈,按压头皮,掌控肉躯,有种血肉相贴的亲密。
江暮雪欺身而来,他仿佛将她整个人从溺水的沼泽里托举起来,耐心心地捞到怀里。
江暮雪低头,迁就柳观春。
男人冷硬的齿关,温柔地咬上她的唇角。
舌.尖温度并不高,轻擦而过。掠夺柳观春口中氧气,江暮雪细细密密地吻着她。
动作极尽温柔,深入浅出,又带点引诱的意味,时刻挑动柳观春的神经。柳观春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坍塌、摇晃、眼前的景象被雨丝割开裂缝,支离破碎。
连她都要融化。
为什么连江暮雪的冰雪体温都能这么熬人?柳观春有点恍惚,她忍着冰冷雨水的寒意,骤然睁开眼睛。柳观春看到师兄那双乌润清冷的凤眸、高挺的鼻梁,余光往下逡巡,还能瞥见江暮雪白净如玉的长颈,喉结被光照得棱角分明,裹在白瓷薄皮里的喉骨,微微滚动。
他在吞咽。
咽下的……是柳观春的津唾。
他将她的味道都尝了个遍。
不知为何,柳观春心猿意马,她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色.气。她的脑袋轰隆一声,血气上涌,只觉得自己要炸开了。接吻实在寻常,可这一次…是江暮雪主动。虽说雨夜昏暗,街巷僻静,行人都在打车、避雨,无人在意他们掩在垂下的发间、卫衣帽沿的相亲相近。
可这样大庭广众的亲昵,对于一贯恪守礼数、循规蹈矩的江暮雪来说,其实很难。
师兄君子慎独,素来知道什么是分寸。
从前在玄剑宗的时候,便是杀妖除魔,白衫沾血,他也要第一时间幻化出术法,抹去那些熏人的血气。
旁的内门弟子还有爱俏,偶尔衣冠不整的时候,他们有意无意地露出一寸喉骨,半截锁骨,彰显自己的风流倜傥。
唯有江暮雪穿衣从来一丝不苟,衣襟拢得严丝合缝,白洁领口压至喉结下方,半点皮肉都不外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男人的衣襟,即便被柳观春紧张地东拉西扯,他也不管。
江暮雪失了常态,泛凉的手指偶尔沿着她的颊弧腾挪,手背青筋微突,张脉债兴。即便他被雨水淋到透湿,衣角坠着水,仍要捧着她,强硬地索吻。江暮雪丰润眉骨间的雨水,一滴一滴落在柳观春抬起的、欲拒还迎的腕骨上,触感很重,砸得砰砰响,剔透水珠顺着柳观春的藕臂,流进肘骨,但她没躲她承着这点冷意,意图让自己维持片刻的理智。柳观春没有跟着江暮雪溺下去,她不是神,只是肉眼凡胎的人,她需要赖以生存的氧气,偶尔会从雨幕里仰颈呼吸,可很快,她又会被江暮雪压着吻住。三番两次,柳观春也有点恼了。
她开始发泄,她主动出击。
柳观春含.着,江暮雪的温舌,她舐他、舔他,把那些浓重的香气尽数吞下肚子。
她故意用丁香小舌,推动.唇腔,舔尝师兄的唇峰、软肉。江暮雪是那样的冷,像一泓碎冰渣子,她做足准备才敢往里跳。柳观春整个人都糊涂了,或轻或重地冒犯,她全没有为人的礼义廉耻,她就是想折断江暮雪的骨,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