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自己成为没妈的孩子。只要妈妈在家,既使母亲对她天天恶语相向、呵斥打骂,可是她还是尽量讨好母亲,想博得母亲开心后不再离开自己。看母亲不准她打架,她便不跟人打架了。她是那样强烈地依恋着母亲,渴望得到母亲的重视。她多想象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能得到一个温暖的家,能有父母温馨的爱啊!可是母亲却根本不在乎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打她骂她,有时候性起了,还是会离家出走。到了过年,她不顾简素凤的极力反对,还是会帮简素凤和儿子揩屁股嘴巴,把风调雨顺的希望,寄托在莫须有的彩头上。简素凤从来没屈服于母亲的粗暴,总是反抗她打骂的所作所为。在这种情况下,陈永兰越来越讨厌简素凤,也越来越重男轻女了。
小简素凤有一次背着弟弟玩耍,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弟弟头上的疖子给弄破了,头上留下了一个大疤痕。陈永兰把弟弟的伤痕都怪罪于简素凤,把她打得死去活来,简素凤痛苦万分。
不久,简素凤打破了一只碗,陈永兰又怪她去摘了打碗碗花,所以导致打破碗,又把她恨恨地打了一顿。简素凤不服气了,她把母亲的棍子夺过来,把它折断。她大声质问母亲:“你凭什么打我?就因为你是大人吗?弟弟打烂了碗,你为什么不打他?你自己也打烂过碗,你为什么不打自己?你用茅厕棍子揩我的嘴,为什么又不揩自己的嘴?你偏心!等我长大了,我会报仇的。”
陈永兰气得脸都青了,可是简永共把简素凤护着带走了。陈永兰气愤他这样会把人惯坏,可是简永共却对她常年只会用棍子教育孩子很气愤。两人因施教方式的分歧,矛盾又加深了。简素凤不听话,丈夫刚愎自用,陈永兰对这个家的留恋也越来越少了。离家出走成了家常便饭,简素凤对母亲的爱,也在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减弱了。母女之间的爱,就这样淡薄了下来。他们之间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言语交流了,虽然庄稼长得不比别人差,但生活却因为不必要的相互斗气和简永共做事的慢腾而还不如集体时。因为家里又添了一个孩子,陈永兰对简素凤的关照更少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要求简素凤做的事也越来越多了,在陈永兰眼里,简素凤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反了,稍有不从,她就打骂。但简素凤并不怕母亲的打骂,相反还和她作起对来。她的嘴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馋,总是想方设法地偷东西吃。在家里她总是搞破坏,把家里的红薯种呀,花生种呀,黄豆种呀……全偷出来偷吃。陈永兰总被女儿气得火冒三丈,她对女儿的嘴馋做了最严厉的打骂,她用最狠毒的话来骂简素凤。可简素凤却并没有被她的打骂骂好,相反却更判逆了。母女就这样对抗着,两人越斗越孽,越斗越凶,可孩子哪是大人的对手呢?到后来,陈永兰甚至连大把大把的红薯宁愿给猪吃,也不甘心给女儿吃了。除了吃饭,她不准女儿在家里吃任何东西。
这样,本来就物质匮乏,简素凤能吃到的零食更少了。家里没有吃的,简素凤就把目光放到了野外。在野外,简素凤总能享受到大自然给她的恩赐,解解她的馋。有一次,简素凤在摘完李子的李树上,找到一个又大又红的大李子。简素凤高兴地爬上树,把李子摘了下来。摘下来后,简素凤把李子捧在手心,看着李子那么漂亮,她不舍得吃,把它在脸上亲了又亲后,她想起妈妈那么辛苦,就想献给妈妈。但是陈永兰看到简素凤把自己最心爱的李子拿给自己后,她想都没想,就把它递给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简素凤多想自己吃这个李子,但她还是给了妈妈,她没想到母亲却给了弟弟。她不甘心给弟弟吃,一把又把李子夺了过去。弟弟哭了起来,陈永兰拿着棍子打了她一顿饱的,还骂她是“独龙和尚”(狠心的人)。
每次被母亲打骂,简素凤都觉得委屈,觉得母亲偏心,这一次,简素凤的这种感觉更深了。她认为母亲太冤枉她了,她要是狠,完全可以把李子一口吃了,但她留给了妈妈吃,可为什么妈妈不吃,却把自己给的东西给弟弟呢?她要不要,就还给自己嘛!这可是她找到的呀,为什么还打自己呢?简素凤想,这太不公平了,母亲太偏心了,就知道把弟弟当宝贝,把自己却当成了累赘。可是她能反抗母亲吗?不能,反抗只能讨来更毒辣的打骂。
1983年仿佛是多事之秋。这一年工作和生活都给简永共亮起了黄牌。虽然他一再忍气吞声,可是家庭危机因为种种矛盾无法避免地又产生了。下户以后,每家每户都搞单干,老百姓心里觉得再不是集体所有制时代了,心想又是私有制时代了,心里的私欲极度膨胀,就不服村干部管了。上面有农业税、教育费附加、统筹款、屠宰税、购书订报指标等专项任务,这些任务,和上面下的肥料等政府优惠政策直接挂钩。上面的好处僧多粥少,人人都想要,这样,如何分配得人人没话说,就成了个大难题。简永共当会计顾全大局,总是把困难留给自己,把好处留给别人,可是老百姓还是质疑他得了好处。以这为借口,人人都说不要政府管了。因为单干,没完没了的各种土地界线新纠纷产生了。人人嘴上说不要政府和干部,实际上又不得不要村干部协调。加上计划生育工作、民兵训练工作,还有一些临时的公务事都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