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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3 / 8)

本想其它党员干部能提出异议,可没想到一向讲党性原则的简家党员干部,人人碍着自己的面子,不想让其它党员说自己自私自利,更不想自己反对选差田的话传到群众面前破了自己光辉的党员形象,竟人人唯心同意了这个方案,没一个敢说不字的。看大家都口是心非地赞同简永共提得好,他只得认同了这个方案。可他没想到一个妇道人家,却说出了党员干部说不得的大实话。

最后大家定下来的方案就是按田地远近、土质分等,每户人家按人口分号子,拿到号子的人家再按号子顺序抓阄,争取每户人家都有好、次、差几等田地,这种相对公平的方式使大家田地基本平等了。每家都有几等田,至于具体田地是哪一块就不重要了。

这一次以全民公平为基础的分配方案,是在维护人人平等的基础上提出来的,所以照顾性质没了,大家更多的是考虑公平合理性,所以方案定得很完善,没有一个人可以提出反对的意见。看大家都说这方案好,不是组织内人的罗伟英忍不住沾沾自喜地向大家说出了分配方案的细节。可她没想到的是,她违背原则地把党组织讨论内幕透露出去,不但没为自己带来半点好处,反而背着石头打了自己的脚。简永共提出的方案对自家这么不利,使简永共一下子被党员干部家属们记恨在心。可分到劣势田地的老百姓心里也不满了,他们怪罗伟英、简永志夫妇多嘴,要不然差田归了党员干部,自家哪会有这差田?田地分到手了,简永志的权力也消失了,分了差田的百姓再也不怕他了,他们怪简永志,就到处去谴责简永志分田地有私心,还把他几十年来芝麻蒜皮的小事也一一清算了出来。泄私愤的风气一下子感染了大部分村民,人人象当初斗地主一样斗起了简永志。简永志被大伙的话气得吐血。看到大家在自己势力一倒就这样踩自己,他气得第一个建起了自家的私厕。集体所有制时连一堆屎尿都要为公家集聚的老队长,在分完田地后却变成这么自私的人,虽然没人敢说他不对,可他自私的举动却影响了全村除几个立场坚定的干部外的所有村民,使包产到户的简家很快就出现了更多小问题,最主要的是农民看田地又分到了各家各户,以为国家又回到了解放前的私有制上,那被公有制压抑了几十年的私欲一下子膨胀起来,有的人又开始变得唯利是图起来。一时间村子里争霸宅基地、争建私厕的现象层出不穷。

老队长简永志在这种变革中倒了下去,党员简永天也在分产到户后失去了目标。但以简上孝为主的简家村干部还是保持了党性原则,一往无前地继续做农村发展的领路人,他们就象新时期的一面鲜艳的旗帜,保持了农村的稳定。一些有素质的农民,在任何时候也还是保持了自己的本性。最典型的就是春美奶奶。春美奶奶孤身一人,但她坚决不要队里对她的照顾,硬是按规定参加了田地的分配。分完田地后,她看比她困难的人分到差田,又自愿地拿自己的好田去和别人换。

1980年,简永共家三喜临门。春天的时候,他家的新房子经过几年的艰辛终于竣工了。这栋新式的四边三间红砖瓦房,是简家第一间新式的房子。住进自己的新房子后,简永共的儿子简远能出生了。这个被接生婆称为主要劳力的宝宝挺起了陈永兰的腰杆,儿子的出生,洗却了她在简家所受的所有耻辱,她觉得终于没被人骂中,终于有了后了。秋天的时候,简家村的田土山岭,全部分包到户,简永共家有了自己的三亩二分田,七八亩旱土,几十亩油茶林,三兄弟还共有一头大水牛,日子更加有盼头了。冬天,包括简永共在内的简家油茶林喜获特大丰收。简永共家的油茶林,竟榨得三百来斤茶油,茶油给大家带来了丰厚的经济效益。简素凤家的生活,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巨大推动下更加有生机了。这日子过得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简家每家每户一下子就从一贫如洗的在贫困的死亡线上挣扎,走向了解决温饱。

农田是集体的,简家的做法是按条件承包到各户,农田按人口变化情况每年一小调,三年一大调,要人口没变化的人家就不动。而山林的土地的承包权就按这次分配不调了,分产下户后,农民自主安排自己的农事,在体制上解除了把农民束缚在农业、农村和土地上的生产模式,农民自由了,这种方式使村民对分到自己家的农田土地有了很强的归属感,大大解放了农村了生产力。农民有了田地就有了安全感,村里每家每户都暗地里使劲,想把自己家的田地耕种得比别人家的好,自己家的庄稼要比别人家的捧。文革以来严峻的政治挂帅、政治争斗也消除了,那种说任何话都怕隔墙有耳、怕上纲上线的警惕性和恐惧性没了,因为几十年的集体劳动使大家形成了依赖,一下子没人指挥自己今天做什么工,有的不会打算的农民还真不会安排农事。又因为田地分到了各户,也使村干部指派、命令的特权也消除了,这也使管惯了事的村干部们一开始也不习惯。但很快村干部和村民都适应了新的体制,各干各的使大家争名夺利的矛盾消除了,使村干部徇私舞弊的可能性也大大减速小了,平等互助使大家的关系更单纯了。乡间的农村没有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千百万传统并没有改变。封建迷信也从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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