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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8)

篮子,到松树林里去拾松球。她把松球叫“鸭婆蛋”,大人们最喜欢看她一本正经炫耀捡到的“鸭婆蛋”的样子了……调皮的她,喜欢踩着爸爸的脚印和影子走路。简素凤喜欢看热闹。平时,村里来了货郎,她总是追赶着别人,听他们喝歌一般的叫唤。那锉剪刀的的叫喊是“锉剪子哩磨菜刀”,那收破烂的人的叫喊就是“鸭毛换洋火”。就是叫花子来了,她也跟随着讨饭的人一起讨饭……

她最爱的是唱歌谣了。简家的童谣很多,象和小朋友一起坐的时候唱“排排坐,吃果果。哪个摇了割耳朵。”一唱这歌,小家伙准能坐得一动也不动。要是和大人走路去外婆家时唱“摆手手,过家家,哪里去?外婆家。吃的什么饭?吃的白米饭。吃的什么菜?吃的牛肉粑。”听了这歌,小孩子总催母亲快快带她走到外婆家去。因为家里穷,能吃上白米饭牛肉粑,那可是美味佳肴了,她能不想吗?但她不知道童谣里唱的牛肉粑是穷人买回去的牛骨头,穷人把这骨头腌制起来,等外甥来了就拿出来给孩子解谗的饿骨而已。爸爸也爱唱山歌逗女儿玩。他让女儿坐在自己的脚上时唱“让让桥,坐红轿;让让轿,做红娘;让让娘,做红官。”也让小孩子过过当官坐轿的瘾,简素凤总能笑得哈哈哈的!没钱的穷人怕小孩子生病,于是,陈永兰在帮小孩子洗澡时唱就“拍拍背,不咳嗽;拍拍心,不用跟;拍拍肚,拉堆硬头屎。”简素凤在闹脾气时父母就唱“又哭又笑,猪婆赖尿。捡到糍粑不要,捡到狗屎哈哈笑!”简素凤于是破啼而笑了。

还有和动物们的歌。捉蜻蜒时唱“蜻蜒蜻蜒落到,背把椅子给你坐到,你就给我捉到。”奶奶告诉她,蜻蜓听入迷了,说不定就给小朋友给捉住了。下雨天坐在家里无聊了,大人们总会唱那首麻麻燕子的歌:“下大雨,刮大风,麻麻燕子嫁老公。嫁到哪里去?嫁到天边寮。”这首歌总让爱动脑筋的简素凤瑕想连篇。她不知道麻麻燕子为什么要选在下大雨、发大风时嫁人呢?又为什么嫁又嫁到天边寮去?要是听到喜鹊的叫声,奶奶和妈妈叫她是一定要唱:“死叫叫,踏死你,骂死你,用块红布包死你”的歌的。传说喜鹊叫是不吉祥的,唱了这歌,就可以逢凶化吉了。萤火虫儿也有歌,那歌倒和很多地方的童谣差不多了。这些数不清的童谣和游戏,让简素凤痴迷,留下了简素凤很多童趣在里面,也使她对口头文学产生了最初的启蒙。

年关到了,村子里总会来一些爆米花、耍魔术和猴子把戏的,简素凤当然不会放过,总是要追赶着他们,直到他们离村子。村里来了她最喜欢的用烂东西换糖果的货郎时,她总要缠着妈妈拿点不要的烂东西换上一块。那糖是白色的,进口软绵绵的,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可是简素凤难得的奢侈品。

因为娱乐的东西少,到了过年,总有些人组织起来唱大戏,耍龙和狮子,简素凤更是追在后面,连饭都不肯回家吃。陈永兰很气愤简素凤一个女孩子这样,她怕孩子被这些跑江湖的人拐走。简永共总是说,现在世态太平,谁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小孩子天性爱玩,管她去,让她去体验一下百态人生,长大了好知道生活的苦。就因为爸爸的支持,使简素凤的文学细胞在乡间艺人的启迪下发芽了。

第二章想要母爱的小女孩

1980年夏季,看着很多邻居村子都搞了包产到户,简家村的简永新集结一些活跃分子也起哄要搞承包。一开始简家的村干部严厉批评了他,把这事压制了下去,可不久,他们就组织起了罢工,罢工的人数越来越多,简家人个个看别人村都这样搞了,就也响应他们,连工也不出了。看着集体化搞不下去了,简家的党员干部在简永志家研究讨论了好几天,把承包的方式基本定了下来,那就是把田地分包到各家各户。他们的初步方案是按简永共提议的把田地和茶山分成几等,党员干部带头承包最差等的,再动员有觉悟的群众也选取差点儿的田地,其它的人就抓阄。这一方案全体党员干部都通过了,可简永志的老婆罗伟英却坚决反对。她说,这农民就靠田地吃饭,分田地一分就是一辈子,党员干部和有觉悟的人家就分差田地那不公平。她说,一家人就一个是党员,他选择差田,可另外的家人会同意吗?要老婆儿女有意见,那不争吵吗?她说即使现在能说服儿女,可要以后媳妇娶回来要有意见怎么办?要年轻人天天拿田地分得不好争吵,或者说党员干部和有觉悟的人家儿子连老婆都娶不上,那这种分配方式合理吗?她说:“党员干部就不是人了?要搞就一碗水端平,不要干部群众分心,个个分田都好坏搭配,不要你群众的就好我干部的就坏,也不要你群众的就坏我干部的就好。”

罗伟英的反对意见提出来后,简永志也首先站出来对这种方案提出了反对意见,简上孝也承认了自己考虑不周,这方案是行不通。大家看实权派都讲了反对意见,才个个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对简永共的方案缺乏合理性提出了意见,也把自己中肯的建议提了上来。简上孝在简永共提出这种方案时也有这种担忧,但想到自己是党支部领头人,自己的下级都提出了这方案,自己哪好反驳呢?所以只得唯心地恭唯简永共这方案提得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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