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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3 / 7)

属,人家能养的家禽,他却坚决不准养。陈永兰有了孩子想养几只鸡做月子,但在简永共的坚持原则下只好怏怏不乐地放弃了。

喜事让简家人人都兴奋了起来,能有一顿大餐吃也使一大批平时在半夜睡得沉的人提前醒了。这晚的公鸡似乎也特别兴奋,从半夜“喔——喔”地叫到了天亮。简家村一大清早就鞭炮声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细心的村民还发现喜鹊那天早上也高兴地叫个不停。那年代农村精神生活太少了,物质方面也太穷了,平时难得吃上一餐好的,谁不盼望能有人家办好事呢?自从搞文化大革命,平时大伙都是板着脸干革命,不敢乱说一句话,生怕被人抓住了辫子,村里有了办喜事的好日子,自然而然地成了人们放松紧张的神经的时候。简永志考虑到队里的李子红了,于是决定全生产队放假一天,等吃完喜酒后,找一些男劳力采摘村里的李子分给大家。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事都堆栈在一起了,大家自然而然地人人兴高采烈,大大小小都象过年那样高兴。

在简家,结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简家俗称”小登科”,做官都没婚事大,哪怕是当天有官上任,都要让结婚的人先行才能出门。简家有一套完善的客家风俗,这套风俗几百年来和本地的习俗融全在一起,就形成了简家独特的习俗。但有的习俗是简家特有的,比如简家村前人高瞻远瞩定下不成文的礼规:但凡办红白喜事,不管主办方请不请酒,全村老少都要用不同的方式参与并支持,红喜主办方要用各种能力所及的方式酬谢全村父老乡亲,以达到收亲睦族、凝聚人心、促进全村族人团结的目的。

开餐的时间到了,不等主家叫唤,很多人便自觉来到了简永海家附近等饭吃,陈永兰家因此聚集了一大群人。看有人已经坐在了桌子前,孩子们实在等不及了,就一窝蜂坐到了饭桌前。那些妇女们装模作样地矜持了一下,也迫不及待地围到了桌前。陈永兰也想快点吃好的,但她还是保持了一位村干部家属的风范,等着叫人吃饭的人来叫才去。一叫吃饭人早到齐了,陈永兰和李岚、罗伟英几个妇女和他们的孩子坐在一起。这餐饭吃得很快,每道菜一端上桌,孩子们的筷子就一拥而上,立刻就把菜扫得干干净净。李岚只顾着给自己的三个女儿和儿子夹菜,罗伟英却一再喝斥自己的孩子们要懂礼节。陈永兰看着孩子们这样,她对罗伟英说:“嫂子,没事,没事,孩子们饿荒了,多给他们吃点,我们大人没关系。”

罗伟英说:“哪能呢?你是双身,应该多吃点好的。我也是怀孕过的人,我知道这时候更想吃。来,你多吃点。”

陈永兰笑笑,她也很想和孩子们一样放肆,但理智使她并没有动手。看陈永兰不舍得夹菜,罗伟英就每道菜一上就亲自夹点给陈永兰尝。陈永兰心里很感激,要不是罗伟英的帮忙,客气矜持的她还真没法解馋呢。

吃完送亲酒,一到选好的良辰吉时,新娘子便出门了。只见新娘简青凤头戴凤冠,身穿新衣,由伴娘简天凤陪伴准备出门了。青凤的母亲月月娘娘先烧香祭祀先祖,然后为女儿称了称衣服,这是叫称娘心。既是说娘爷父母在女儿做女时,没亏待过女儿,也是请求神灵,让自己女儿出嫁后早成母亲,还是要女儿出嫁后,莫忘娘家父老的娘爷养育恩。鞭炮一响,喇叭齐鸣,月月娘娘先撒米压煞,鼓点盈路,新娘子这就出门了。新娘手拿尺和剪,衣角别针,这些都是为了避邪。新娘出门后,吊钥匙的小舅子简远新随后,其后便是奁物嫁妆,最后压阵的是送亲的亲家大人,青凤的几个叔伯。结婚是女人一辈子最风光的日子,也是女人最伤心的日子。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一嫁出门,就不再是娘家人了,这一嫁是好?是坏?命运难卜。所以娘女和村里女人人都要为新娘哭嫁。哭嫁从新娘出嫁前几天就开始了,陪同哭嫁的人有新娘的女亲戚和女朋友们,哭得越悲惨越好,也越吉利。到了简家祠堂,简青凤按祖规向祖宗行完告别礼后,就不能再有人哭嫁了。

陈永兰因有孕在身,不能在新娘子前头露面,她只好跟在送嫁的队伍最后面,远远地送嫁。结婚七年了,她没有怀过孕。正因为如此,有人说她是石女开花。经过了多次天灾人祸女儿还能顺利降生人世是不同寻常的。孩子来之不易,更增加了她的神秘感。自从孩子被说成转世“菩萨”,她知道孩子就不光是自家的孩子,也是好心又迷信人的孩子。很多人真的把祈福的梦想寄予在了自家胎儿身上,她是老百姓心里的寄托和希望呢!

观看了简青凤的婚礼后,陈永兰不由自主地感叹:简青凤的出嫁真风光啊!她真是一个幸福的新娘。想想自己的婚礼,她就难过得要命,两边的双亲说婚事从简,自己的婚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没有送嫁的人,没有迎亲的人,连爆竹都没响一个,更别说嗽叭锣鼓了。结婚那天,她只身跟着堂姐便来到了简家,没有嫁妆,更没有送嫁的人。而当天他却在部队,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一守就守了三年……公公在世的时候,她虽然很累,但心里还是快乐的,对未来也充满了憧憬。自从丈夫从部队回来,她的心便没开心过。那时的他那么英姿勃勃,那么光彩夺目,站在万人大会的主席台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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