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永共说:“可是我很笨,我怕我学不会,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何医生兴奋地说:“哎,年轻人别太谦虚了,你是个聪明人,又年轻又有文化,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说完老人一个劲地说起医术方面的事来。简永共好奇的是何医生那些莫明其妙的绝计,听到何医生说枯燥无味的医术方面的事,简永共的兴趣没了,他对医术不感兴趣,特别是何医生是“牛鬼蛇神”,他可不想当这样的人,想学的话也只不过是心血来潮,他现在要办的大事是要把大津水库建好,但看老人对自己学艺的事那么热心,倒不好扫他的兴,只好敷衍着应承了下来。
在走过朱家村的路上,简永共看到两只狗正在交配,对性保守的他的脸一阵发烧,他急忙转过脸,不再去看它们。
何医生看简永共看狗这样的表情,不由哈哈大笑着说:“世上的人和禽兽本就一样,这有什么害羞的?要没这点本能,世上还有人吗?你是过来人了,难道还要装正经吗?不过我可告诉你,在你爱人怀孕的这段时间你可要禁忌,要少搞一点,否则对孩子不好。”
简永共听了这话豁然开朗,心里对性的罪恶感没了。有后的喜悦让他对未来满怀着期待。
10月6号是国家大事的转折点,简家的农民在今天的忙碌中顾不上听广播了解国家大事,只是听了陈永兰有喜后,他们个个都喜笑颜开地说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人们听说没事了,各自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人人心里听了陈永兰有喜的消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陈金花得到陈永兰怀孕的信后,她飞快地跑回家,喜笑颜开地带来家里最值钱的几只鸡蛋来恭贺陈永兰。她知道陈永兰知道了不会要她的,就偷偷地把东西放在了陈永兰的米缸里。
就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两双阴险的眼睛,这两人就是简永新和王珍珠。他们一齐向陈永兰的肚子射去了仇恨的眼光。他们为简永共有后的事心烦意乱,特别是简永新,他容不得简永共有后的事实。仇恨使他失去了理智,就在这种仇恨的指引下,毒辣的阴谋诡计在他心中形成了。人群散去的时候,趁着人多没有在意,简永新拖住简永共的二弟媳妇王珍珠,把她叫到角落里,如此这般地唆使了一般。他在叫她把陈永兰的孩子打下来!这王珍珠看陈永兰有了身孕,王珍珠心中的那股无名烈火,正无处发泄,一听有人如此这般教唆,她心中一拍即合,高兴得心花怒放,恨不得马上就跑到陈永兰跟前,把她的孩子给打下来。可怜这个可怜的胎儿还未谋世,就又承受了歹人置于死地的凶兆。
这一切,心地善良的两口子怎能想到呢?
陈金花偷偷地把东西放进去后又偷偷地退了出来,她看到没一个人注意到自己,就满怀欢喜地走了。众人都散去后,陈春兰端来了一碗在那时代很珍贵的鸡蛋面,听说了已有身子的好消息后,陈氏姐妹俩破涕为笑,满心欢喜,两个人压在心头多年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吃完堂姐送来的面,陈永兰起身帮丈夫烧火做饭菜。煮饭的时候,她摸到米缸里有蛋,陈永兰一看自家米缸里有蛋,想着堂姐说没拿来,一下就想到了一定是一向爱护自己的陈金花放的。娘家人的亲情让她感动,但她哪能收人家的东西呢?等做好饭菜,她又喂完了猪,丈夫还没回来,于是她拿衣襟包好这几个蛋,点上一块松油柴还蛋去了。
陈永兰还没走到陈金花家火就灭了,她只好凭着感觉高一脚低一脚在村子里走着。她来到陈金花家,依着娘家辈份叫了姑姑后,陈金花看着陈永兰来了着急了,她说:“哎呀,罪过,罪过。这黑灯瞎火的你来干嘛?要摔跤有什么闪失,我拿老命也赔不起呀。”
陈永兰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多说。陈金花急忙拿来家里最好的吃的招待这个不速之客,她又丢下手头的活,点上火把执意送陈永兰回家,还是把这几枚蛋给了陈永兰。面对这位热情的老人,陈永兰没办法,只好告诉她自己丈夫会骂人。看陈永兰执意不要,陈金花只好收下了。
回到家,妯娌和小弟已经睡了,她关好了大门,回到了自己暂住的房间。这是一套老式的青砖瓦的单边屋,倒堂是用木板做成的,门窗和楼板都因为长年累月被柴火薰得漆黑,据说这房子在明朝就建成了,后来一直是村子里的地主家给长工住的房子,土改时分给了简永共的父亲。分家后,简永共又把房子让给了二弟和三弟,自己没有份,只是暂且借住,所以才受到了妯娌的嫌弃。陈永兰想起丈夫就生气,他太无私了,无私得把一切财产都让完了,让自己无立锥之地。借住的老房子只有两个房间,上房光线好,简永共让给了二弟两口子,自己和妻子睡在又阴又潮的下房。他想到自己可怜的三弟永甜年仅十三岁,还没有独立生活能力,只好自己和老二轮流养育,可还不多是他抚养?……以前没有孩子,陈永兰一想起这苦命就不由自主地哭,可王珍珠把她哭的权力都剥夺了,她只好半夜醒来的时候哭泣,但这也常被她痛骂。亲兄弟妯娌间还不如外人,这让她伤感。如今有了孩子了,她太高兴了,满意地睡了生平第一个个踏踏实实的好觉。她第一次在梦乡里笑了,她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