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换了唐毓,绝对走不到钟连馨的现在。过去的这三年,若是没有陈卓,或许她已经香消玉殒了也不可知。但是唐毓,生生造了个完美的人,也毁了这个人。配成了这对璧人,也拆散了这对璧人。
风儿慢慢吹着,挟裹着秋季的肃杀,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吹着吹着,平静中传来一声高低抑扬的语调,吹开了钟连馨闭着的眼睛,霍的张开,满是柔情。唐毓绷紧了神经,回头,人高的杂草中飘起一袭白衣,衬着后方朗朗的天空,还像是当初从桃花深处走到唐毓面前那个遗世独立的男子。绝代风华!
“馨儿~”,陈卓的面前站着唐毓和钟连馨,但是唐毓从他的眼里看不到自己。而那句呼喊,只一声便是响彻天际,回音永生。也是这一声,决定了他的未来。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美妙如诗如画,可一起经历生死轮换,笑看天下大乱,携手创造天地,共同期望未来,更是让人刻骨铭心。
陈卓的脸上仿若雕刻了一世的风霜,从来没有这么憔悴过。这一次回来,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钟连馨站在原地不敢动,陈卓挪动了步子想要靠近,钟连馨话未出口,却已盈泪满眶。“印珠死了。”第一句话,生生止住了陈卓前进的脚步。
过了许久,久得唐毓都已经被风冻冷了面颊,陈卓才淡然开口:“想来伯父该是会解除我们的婚约了。熙迈是个好人,值得托付终生。”
“似乎我的人生还轮不到你来决定!”钟连馨一直挂在脸上的温柔,十几年来仿若一层皮,生死关头都不一定扯得下来。而此刻,皱了眉,换上了一脸冷酷。
陈卓笑开了嘴,泪水夺眶而出,那夕阳下的美丽,即使消失,也将被世人铭记。
箭破空的声音空旷凄美,第一箭,就射中了陈卓的肩膀。箭尖贯穿肉体,血染红了白衣,刺目鲜艳。杂草中突然间冒出许多官兵来,个个持矛拿盾,围着陈卓转成了一圈。
“郡主,陈卓是冠绝天下的风流公子,就只是兴城,就有不少少女倾心。陈卓逃亡,若是想要人们帮着窝藏,只要他稍加甜言蜜语,那可能军队将兴城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翻得出来。”大理寺卿的嘴角是向下的,锋利如刀。“若不想伤及无辜,最好的办法便是诱捕。而郡主,是最合适的人选。谁都知道陈卓对群主您痴心一片。”
唐毓看着那锋利的矛尖,想起了大理寺卿的冷峻,无情。那番话,让钟连馨思考了两天两夜,最后答应了诱捕。钟连馨的手下已经有人接到了陈卓,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出城,那一声传信,“我想见你”,将陈卓送进了死牢。
陈卓按着肩膀处的箭,呼吸声如雷,上下起伏的胸膛,完全是未经雕琢的恐慌。对于陈卓来说,眼前的人,是绝美的风景。但若是倒下,就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钟连馨看着眼前的挣扎,突然心口痛了起来,按住心房,却又觉得痛的地方不是心口,好像是肩膀。仿若被一箭贯穿,血水正不断往外。
“心有灵犀一点通”,唐毓的眼里,陈卓拼死反抗,身上多处被划伤,而钟连馨也疼得出了一身的汗。当陈卓倒地的时候,钟连馨也倒了地。
世间姻缘,最是离奇,刀光剑影,生离死别,可歌可泣!
爱到如斯境地,却终究还是相隔两地。
回到钟府,钟连馨昏迷了一天一夜。陈卓被抓的消息瞬时遍布全国。太子和十七王在审讯陈家一家的案例中,拿出了确凿的证据,皇帝一锤定音,陈航一家问斩,家奴流放边疆苦寒之地。
当宣和带着这个消息到惜时苑时,唐毓正悠闲的坐在亭子里喂鱼。潭里的鱼长得很好,红色、黑色、白色,各种颜色的鱼正慢慢在潭里游着,不知世事。
宣和有些惊讶,皱着的眉头带了点点冷意。“你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
唐毓轻松道:“有什么可担心的,钟府那么多人天天往灵居跑,要担心也轮不到我吧。”
“小姐现在谁都不见,老爷、大夫人、太子殿下、二少爷、少夫人这些人天天往灵居跑,可谁都没见到过。”
唐毓放下鱼饲料,拍了拍手,反问道:“柳儿姐姐也见不到她吗?”
宣和似乎很是无语,眼睛一连眨了几次,看向别处稳了稳心神又转过头看着唐毓。“小姐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了。”
“关我什么事?”唐毓起身,准备回房。
宣和一只手臂伸过来,正正拦在唐毓胸前,脸上已有隐隐愤怒:“现在只有她的丫鬟还能见她,柳儿劝不了,就只有你了。”
“我没空,这些鱼儿每天都要人喂。”
“喂鱼?”宣和将这两个字咬得极重,眉头越皱越深。片刻后竟冷笑起来:“好啊,这里的鱼若是拿来做菜想来还是不错的食材。”
唐毓脸上的无所谓终于消失,露出一抹惊慌,嘴里骂道:“你敢!”
“如果你再继续这样置身事外,我一定会这么做。”
唐毓瞧着宣和,那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倔强和坚定。唐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