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陪我喝杯酒吧。”寒小歌说。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坐到他身边，服务生过来，她随便点了点什么，一样干果，一盘水果，还有一杯鸡尾酒又帮寒小歌续了一杯伏特加。
寒小歌没有开口说话，估计她有点意外。抿了一口鸡尾酒，轻声说：“先生以前没看你来过。”
寒小歌点点头，没说什么。
“你不经常来这种场所吧？”她继续说。
“挺经常的，只是这里没来过。”寒小歌觉得该回应她一下。
“你酒量很好吧，伏特加这么烈，你都喝了两杯了。”她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来打破尴尬。做这个行业的都知道，问问题是有技巧的，职业，家庭这些个人信息，是闭口不谈的。要是客人愿意炫耀，滔滔不绝的讲，那是另一回事了。
“嗯，伏特加比较烈，暖和身体最好了，”笑了一下，寒小歌想起在吉尔吉斯斯坦的雪山里，爱上了伏特加。
“您去过苏联？”她找到了一个话题。
“苏联解体了，算是去过吧。”显然她对这些不关心。
“那很冷吧？”
“嗯，不过景色不错。”
“那苏联的女人都很漂亮吧？”她追问。
寒小歌不能告诉她自己看到的最后都变成了死人，看不出来漂亮不漂亮。摇了摇头说：“都差不多。”
“你在这里上班？”寒小歌觉得聊自己的事情，还不如聊聊她。
“是啊，职业陪酒妹。”显然这个问题让她轻松不少。
“很赚钱么？”寒小歌看着她问。
“很难说，要看客人怎么样了。”她笑了笑，笑得有点苦。
“那通常什么样的客人比较好？”寒小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她想了一下，“单纯来这里喝酒解闷的会好点。人会比较好相处。”她看着寒小歌，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就像是您这样的。”她又补充了一句，给寒小歌带了个高帽，也相当于给了一个心里暗示，划清一条线。这个女孩挺有心计的。
“那不好的客人什么样？”寒小歌继续问。
她双手捧着鸡尾酒，抿了一口，在想怎么说。
“就是喝多了酒，动手动脚，就拉着要去按摩什么的。”
寒小歌做出有兴趣的样子，“你们这里可以按摩？”
她一下子就紧张了，说：“先生你要是想放松放松，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姐妹，他们手法很好。”
“你不会按摩么？”寒小歌故作渴望的笑着问。
估计她之前也遇到过提出同样问题的人，说：“我不会的，我只会陪人喝喝酒，我太笨了。”
寒小歌没说话，看了她一眼，继续喝酒。
女孩沉默了一会，又补充说：“而且这里规矩很多，老板不让的。”
她抬出老板来压寒小歌了。
这时，寒小歌看见了余胖子在向自己招手，估计是看见在聊天，就没有过来打扰的意思。
寒小歌也抬了一下手，表示看到了。显然这些动作都落在了女孩的眼里，她心里很紧张，捧着鸡尾酒喝了一大口。
寒小歌对女孩笑了笑，“你应该没做多久的陪酒妹吧？”
女孩点了点头，“一个多月了。”她看了看寒小歌，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人。
“你喜欢这工作么？”寒小歌问了一个很没有水准的问题。
“呵呵”女孩笑了，笑的有点累。“我说喜欢你信么？喜不喜欢还不都是那样，至少要想到好处。”
“你说的好处是指收入么？”寒小歌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可是谁没有自己的故事呢。
“嗯，除了钱，还有这个。”说着她举起了酒杯。
“你喜欢喝酒？”寒小歌现在很愿意和这个女孩继续聊下去，因为他迫切的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因为又看见了血红的画面。寒小歌抬起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搓了一把。
“恩，我喜欢喝不同的酒，红酒，白酒，啤酒，贵的，便宜的。都有自己的味道。”她很专注，没有注意到寒小歌的动作。
“你说喝醉了，能忘记以前的一切么？”寒小歌感觉越迷糊，那些画面就越清晰。
“不会，喝酒喝醉了，只会让你更清楚的记起曾经的人和事。”女孩很肯定的说。
“那为什么有人说，喝醉了就什么都忘记了。”
“因为醒酒的时候他们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记起来的那些事。”女孩看着寒小歌说。
“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清醒点么？”寒小歌感觉伏特加的酒劲上头了，呼吸变得急促，看到越来越多的画面，大片的尸体，破碎的四肢，满地的弹壳，还有一个黑色皮肤的小孩尸体，挂在垃圾桶上。他不敢闭上眼睛，因为知道那样的话，这些画面就更清晰。
女孩端来一碗解酒汤，开始喂寒小歌，他就僵直的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喝着。其实寒小歌已经尝不出什么味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