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都经不住震动了一下,两个苹果滚了下来。
金印的手微微抖着,好像刚刚隐忍压抑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爆发出来了,他冲到那两具尸体面前,抬脚狠狠的踹了压在女人身体上的男人一脚,“你这个畜生,混蛋,贱人,狗娘养的。”越骂,踹得越使劲,男人已经布满尸斑的后背上被踹出一个个黑糊糊的脚印。
由于尸体死的时间过长,已经有些尸臭了,口鼻的地方有白色的肉芽在蠕动,被男人这么一踹,原本紧闭的口鼻瞬间张开,竟然‘啪’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水,里面蠕动着一团白花花的肉蛆。
客厅里的呕了一大片人,一个个脸色青白交加,就是龙云飞都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别过头不看那两具不堪的尸体。
金印又狠狠踢了男尸一脚,由于尸体死后产生尸僵,所以就算金印踢的极其用力,两具尸体依旧紧紧的摆在一起。
金印的脸色很难看,命人把两具尸体抬下去。
“爹!”龙云飞轻唤了一声。
“没事,此事先不可声张,更不要告诉你大姐。杀人的凶手可有找到?”
龙云飞点开白芍的穴道,“劳烦姑娘把昨夜发生的事统统说一遍。”
你叫我说我就说么?那不是很原则?
白芍冷冷瞄了他一眼,冷哼着看向金印,“你可就是金印金老爷子?”
金印一愣,点了点头。
“死的是你女婿?”
金印又点头,悠闲的执起一旁的茶杯,径自倒了一杯茶,茶气熏染了他的眉眼,多了丝雾蒙蒙的朦胧感,让人看不清他眼中此时的情绪。
但白芍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悲痛。
“姑娘很好奇?”金印突然放下茶杯,一双精明的老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的白芍脊梁骨一寒,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只是好奇罢了,金庄主似乎并不是很伤心。”
“伤心?”金印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我为什么要伤心?”
“你女婿死了,还和个女人死在一起,你不会难过?”白芍问道。
金印又是一笑,“女婿?死了再纳就是。”
他说的云淡风轻,白芍听的胆战心惊,什么叫死了再纳就是,感情金印的女儿也一妻多夫?
“倒是姑娘,是你发现尸体的么?”金印反问。
白芍点头,“昨日避雨在那庙里,发现了尸体。”
“那时庙里可还有其他人?”金印又问。
“我的一个随从。”
“我并没有见到你的随从。”龙云飞突然插嘴。
“他失踪了。”白芍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包括那名莫名其妙出现在林子里自杀的女人。
“我倒是听过有一种梦魇症,得了此症的人会在睡熟的时候做些莫平日里不会做的事,醒来时又会把一切都忘干净。”龙云飞道。
梦游么?白芍微愣,倒也不是没可能。
“那么说,你的随从和那女人也看见尸体了?”金印说道。
“当然。”
“既然如此,云飞,你去找到她的随从和那个女人。”然后转头看着白芍,“此事事关重大,需经官府查办,姑娘就暂且留在金印庄吧!”
白芍下意识的揉了揉发麻的腰,仰眸看着金印,心中暗附,留下来也好,不然没有盘缠,没有马车,要她独自回江南山庄岂不是笑谈?
想着,朝金印一笑,“我本是要回家的,如此一担搁怕家里人担心,不如我写一封书信,请府中的下人帮我送去?”
金印点点头,“如此甚好。”
要下人取来了笔墨,白芍干巴巴的看着躺在桌上的毛笔,好一会才不好意思一笑,“那个,能否劳烦龙公子代笔?”
龙云飞也是微愣,瞧她穿衣打扮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难道不识字?
白芍干笑,“那个,有劳了。”
龙云飞瞄了她一眼,执起笔道,“姑娘说吧!”
说,说啥?
说是封家书,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封信到了沐风手上,他是不是会真的来接她,或许干脆直接再找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顶替庄主的位置。
一时间心里竟然酸酸涩涩的,最后憋了半天竟也就憋出了短短几句话。
人在方州金银山庄,琐事缠身,若是方便,可前来接我一程。白芍亲启。
写完,龙云飞把信放在信封里,“要送到哪里?”
白芍想了想,也不知江南山庄具体在哪个城,“你可知江南山庄?”照沐风的意思,江南山庄在江湖上还算是响当当的,照理龙云飞应该知道。
白芍见到龙云飞的脸色变的很诡异,然后金印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姑娘是江南山庄的人?”
看来是知道的。
“我是江南山庄的庄主,去京城办了些事。”她小心斟酌的说着,眼角的余光瞄着金印的表情。他的脸色有些蜡黄,右手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摩擦茶杯的边缘,好一会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