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被的大殿门前可以看见一尊灰突突的土地爷像被供在神台上,下面的供桌上有几个干瘪的水果,再往前是一堆篝火,篝火便放着些干柴和两个水壶,还有一只黑色的包裹已经打开了,地上散落这几颗馒头,表面沾了灰尘,好像人走的很急,都没来得及收拾一下东西。
乾把马拴在门口,白芍已经走进去,脱了身上的蓑衣坐在篝火旁。
干柴被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火苗烤得白芍脸颊火辣辣的发烫,整个人都暖和了。
“郡主,吃点干粮么?”乾从包裹里掏出一个油脂包,拆开来,一股浓浓的酱牛肉味扑面而来,白芍只觉得肚子咕噜噜响了两声,尴尬的笑了,一边接过牛肉一边四周瞧了瞧,显然这里先前至少有两个人过雨,可是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且还未来得及收拾包裹呢?
门口有马蹄的印迹,想来对方也是牵着马进来的,只是这大雨之中,人去了哪里?
一边啃着牛肉一边发呆,突然,一旁的乾尖叫了一声,白芍猛地回神儿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绕到神台的后面,此时正一脸惊悚的指着神台后面尖叫,脸色清白一篇。
白芍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胡乱的把牛肉塞进嘴里,走到神台后一看,刚刚咽下去的牛肉一丁点也没剩的全部呕了出来。
还没有干涸的血液把整个神台后面染成地狱一样的颜色,男人和女的头颅被并排摆放在神台后面的墙角下,脖子被利器整齐的切割下来,血已经沥干,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张蜡纸,两双眼睛是同时看向前方,瞳孔放大,眼白的地方充满血丝。
女人的身体和男人的身体被剥了个精光,两具赤裸的身体被摆成男上女下的方式,男人的手搂着女人的腰,下身贴着下身,空气中除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欢爱后的味道。
白芍连忙转身,乾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整个人呆傻的站在原地,食指颤抖着指着两具尸体,“死,死,死。”人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白芍一把拖到神台后面。
庙里的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门外的大雨已经下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乾和白芍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空气里散发着一股血腥参杂着呕吐物的酸臭味。可是谁也没有出声,两个人紧挨着坐在火堆旁,目光时不时的朝神台看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芍终于忍无可忍的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按住乾的肩膀,“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说着,垫着脚尖王神台后走。
“郡主。”
“呆着别动。”白芍朝他摆了摆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用袖子捂着鼻子来到神台后面。
男人和女人赤裸的身体上已经出现大块淡色的尸斑,死后应该不超过四个小时。尸斑显然是刚刚形成的,大块,色淡,且不仔细看不会发现,一般尸体死亡两到四个小时会出现尸斑,看尸斑的情况应该死后两个小时左右。结合还没有燃尽的篝火,应该时间不长。
白芍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绕着血迹走了两圈,尽量不破坏现场的大概查看了一下。
死者为一男一女,男性在25到30之间,女人年纪要小一些,看样子二十岁左右,但显然这个时代女人发育的比较早,所以白芍觉得死者年龄应该在16到二十之间。
尸体的脖子被利器割断,没有断痕,刀口平滑整齐,是一刀斩断的,这在现代几乎是不可能的,同上,这是个变态的时代,有变态的内功,轻功一说,所以持保留意见。
女人的尸体上有清晰的抓痕,在胸部和颈部,不多,极浅,不像是故意留下的,倒像是脱衣服时不小心抓伤的。
白芍用木棍挑起男人的手,之间平整,缝隙间没有血迹和皮屑,应该不是男人抓的。
女人的指甲比较惨,是在死后被一根一根硬生生拔除的,十根手指肿的跟胡萝卜一样。当然,也不排除是女人自己抓伤的,可惜指甲都没有了。
“郡主,郡主。”身后突然传来乾的声音,白芍转过身,乾苍白着脸,手里举着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白芍狐疑的看着乾手里那个像刀又不是刀的东西。
“镰刀。”乾道。
“镰刀?”白芍一愣,确实,那东西确实跟镰刀很像,可是做工更加的精致,体形更大一些,大概有普通镰刀三个那么长,刀锋锋利,刀柄上刻着蟠龙的浮雕,龙眼的地方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
镰刀,镰刀,怎么看着这么眼熟?白芍忍不住呢喃,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是死神镰刀,死神的镰刀。
想着,看那镰刀的眼神都忍不住多了一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