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珠重新挂回淑妃腰间,三人又来到令妃尸体前。
梁希文从令妃的口鼻中找到大量的泥沙,喉管里也有沉积的泥沙,这说明死者是生前溺水而亡的。
“案发时是在夜里三更,具目击的巡视御林军说,那晚月亮很亮,隔着很远都能看清事物。
那时,一队御林军正好接班换岗,正好是三更的时候,行至御花园后的人工湖时,令妃娘娘突然从御花园里跑出来,神色慌张的跑到湖边。
那时月色很亮,所有人几乎都看见了,令妃娘娘一身戎装,头戴金步摇,穿的极其讲究,就好像初初加封贵妃那日一般,只是当时令妃娘娘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一开始脸上是那种其及愉悦,甚至可以说羞涩的表情,可当她走到湖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狰狞,然后就是终身一跃落入湖中了。
几个侍卫冲过去跳下湖去救人,可先找到令妃的一名御林军非但没有成功托起令妃,反而被令妃大力的拖下水,差点淹死。
再后来,几个人合力才把令妃救起,可惜,上岸后人已经死了。”
听完梁希文的叙述,夏冰阳的脸色很难看,眉间的褶皱很深,握在身侧的拳头青筋奋起,久久不语。
白芍围着令妃的尸体转了两圈,视线被令妃耳垂上的对对血红色珍珠耳环吸引住,“你们看,这个是不是也是血珠?”
夏冰阳走过去一看,果然是血珠。
“这血珠一共三颗,两颗小的,一颗大的,是苗疆来的沫沫公主送给皇上的,皇上将只命人做了这一块玉佩和一对耳环分别赐给了淑妃和令妃。”
“想来这两位是极其受宠的啊!”白芍感叹,这宫里,越是受宠,锋芒毕露的越是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这两起案子看起来像是自杀,可稍微用点脑子一想就能明白,这一个是刚刚怀了龙子的,一个是圣宠一时的,就这么结着伴的死了,能是巧合才有鬼。
从六扇门回到骄阳阁,长恭已经在坐在门外等了一整个下午了,可算是见到白芍归来,急的差点没掉眼泪,冲过去一把抱住白芍的腰,“庄主,庄主您可回了。”
白芍看着长恭,这才想起,这小丫头哪里是担心自己,分明是担心她的那个小哥哥。
忍不住莞尔,笑着推开小丫头,“走吧,我带你去找内务府问问,可有人知道你小哥哥的下落。”
“嗯。谢谢庄主。”小丫头一抹眼泪,连连点头。
“好了,还不知道你这点小心思,走吧!看了快点回来,本庄主的午膳还没吃呢,饿死了。”笑着点了点长恭的头,拉着她出了骄阳阁。
宫里的太监都归内务府管辖,随便在哪拉个小太监一打听便知道了。
内务府在皇宫的外院,整个院子很大,却笼罩着一股阴霾的气息,大门里时不时有太监进进出出。
长恭跟着白芍进了内务府,一名上了年纪的太监迎了出来。这太监早年进宫,倒是识得这位被外方的郡主,连忙走过来,“是芍郡主,郡主吉祥。”
白芍一见来人识得自己,心中略有不安,刻意端起了架子,“起来吧!你可是这内务府的管事?”
老太监脸色一白,连忙摇头,“郡主误会了,老奴只是个小小的库府,管内务府织造间的(宫中布匹的小库)。”
“哦”白芍应了一声,其实倒还真不知道这织造间是管啥的,不过大小是个官,便问,“我朝你打听个人。”
老太监连忙点头,“您说。”
“嗯。”白芍应了一声,“有个叫小云子的奴才你可知道?”
老太监一愣,脑中搜刮了一圈,摇摇头,“敢问郡主,他是哪个宫的?这内务府的太监太多,一时间倒也难想起。”
白芍扭头看了一眼长恭,“你哥哥是哪个宫里当差?”
长恭从她身后探出头,想了想,“哥哥信里提过,是,是,好像是,对了,是朝阳殿。”
长恭话音刚落,便见那老太监脸色一阵煞白,竟是一连退了好几步,冷汗顺着额头滚落,枯瘦的身体瑟瑟发抖的看着白芍,“这,这,这,老奴还有事,先,先辞了。”说着,提着宫服的下摆就跑。
“给我站住。”白芍大喝一声,一把抓住老太监的手,“你什么意思?难道这朝阳殿有鬼不成,你怕成这样?”
老太监已是急的满头大汗,见白芍也是个不好应对的主儿,只好抬眼四下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将她拽到一处假山后面,压低声音道,“郡主有所不知,这朝阳殿就是前些时候坠湖溺水而死的令妃娘娘的寝宫,您要找的小云子,就是那朝阳殿的奴才。”
白芍一愣,没想到长恭的哥哥竟然在令妃处当差,这样也好,倒是更方便她了解一些令妃的事。
“既然知道他在朝阳殿当差,刚刚为何不说?”白芍端起架子,冷着脸问。
皇宫是什么地方,人吃人的地方,既不可骄纵跋扈又不可卑微示弱,这点道理白芍还是懂得的,适当的时候施施压方才能让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