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闹钟,没有轰鸣的汽车马达声,这静谧的早晨安静的可怕。
白芍还埋在厚实的被子里呼呼大睡,第三层院子里已经闹翻了天,丫环婆子个个面色苍白,早沐管家的找沐管家,找玄公子的找玄公子,总之,没有人闲着,这偌大的山庄亦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叩叩叩!”
白芍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谁啊?”
“庄主,长恭。”小丫鬟娇滴滴的声音还带着稚气,有股奶娃子的味道,让人听着舒服。
白芍从床上爬起来,开了一眼屏风上挂着的繁复的儒裙,轻叹一声,这中繁复的东西果真不是她这样的熟人可以驾驭的。
“进来吧!”
长恭推门而入,一边帮她穿衣,一边面色难看的偷看她。
“有话要说么?”白芍拉了拉衣摆,对今天这身素白飘逸的长裙很是受用。
长恭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昨个夜里出事了。”
白芍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抓住长恭的手,“难道又有哪个公子被害了?”也不无可能,她一直觉得这案子有些蹊跷,好多地方还说不通。
可惜胡洋死了,很多事没法证实。
“不是。”长恭摇头,一脸难色。
“那是什么事?”脑中不自觉的就想到犬灵那双阴咎的眸子,野兽一样的嘶吼声,难道,难道是犬灵伤了长喜?
“是,是长喜姐,长喜姐姐上吊自杀了。在,就在山庄后院的竹林里。”长恭一口气说完,白芍已经呆滞的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长喜死了,长喜自杀了!
第一个反映便是长喜是不愿嫁犬灵又无力反抗,而最后导致自杀的,这和沐风有直接的关系。
沐风啊沐风!
你真真是逼死了一个如花年纪的少女。
心中暗骂一声,一把抓过绣鞋套在脚上朝犬灵位于第三层的院落跑去。
不大的院子被仆人围的水泄不通,长喜推开众人冲进屋内,果然,长喜穿着素白的里衣,脸色青白的吊在一根绳子上。
屋内有浓郁的酒气,八仙桌上的桂圆莲子和糕点洒了满地,犬灵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卷缩着小小的身子缩在墙角,一双黑黝黝的小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长喜的身上。
屋子里有一股浓浓屎臭味从长喜的身上传来,白芍知道,这是人被吊死后,肛门脱肛,造成的大小便失禁。
她有些难过没看着长喜那张还略有青涩的脸,想到她平日里最爱干净,没想到死后会是这样。
见她过来,沐风紧绷的脸松了松,方才命人把长喜的尸体放下来。
公孙无推动轮椅,走过去看了看,“确实是自杀的,勒狠是从而后垂直向上的。没有挣扎的痕迹。”
古代的刑侦手段还不成熟,譬如尸体检验,没有更精密的仪器和有效的解剖,所以会忽略很多的细节,当然,也给破案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困难。
白芍只是个普通警察,刑侦审讯还好,对尸体检查并没有很多的常识,但至少有一点她觉得奇怪,扭头看着角落里的犬灵,“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显然,犬灵并没有回答她。
白芍也并没有指望他回答,转而扭头看沐风,“尸体是谁发现的,什么时辰。”
沐风看着她的眼闪过一道赞赏的光,似乎更加坚信自己将她留在山庄,并扛起庄主的重任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白芍被他看的极不自在,有一瞬间,她会觉得这种眼神有种变态的执着。但愿她想错了。
这时候,也不知是谁推开了门,一道金属般掷地有声的声音凭空响起,让白芍瞬间炸毛。
“哼,果然是这丫头,看来倒是有自知之明,自行了断了。”
来人正是玄思繆。
大红的绯衣松松散散的挂在他身上,裸露出的胸膛上还有淡淡的鞭伤,走的时候,松散的长发迎风舞动,更显得那张脸越发的妖娆惑人。
白芍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男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彰显着诱惑,着着实实配得上‘风骚’二字。
“人都死了,你还再说风凉话,不怕夜半鬼敲门?”
“呵呵!”玄思繆轻笑,“若是来个风流艳鬼,本公子倒是安心接收了,怕是到时候娘子你不肯。”
白勺懒得理他,全当这人不存在,目光灼灼的看着沐风,等着他回答。
“三更刚过,巡夜的路过此处,听见里面有桌椅倒地的声音便站在门外朝里面喊了一声。因为犬灵确实与常人不太一样、”他收住话,白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犬灵很可能会像野兽一样的发狂,所以他安排了人巡夜,发现情况不对后出声提醒,却久久没有得道回应,害怕至于便只有破窗而入,才发现长喜已经上吊死了,犬灵被下了迷药昏死在床上。”
“是谁给犬灵下的药?”白芍问。
“恐怕是长喜自己。”公孙无道,目光对上一旁的玄思繆,微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