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刘二人是侍寝的公子身份留在江南山庄的,之前又出自清馆,所以尸骨不能如江南山庄的墓地宗祠,林玉贤虽然是待夫的身份,但尸体未能找到,暂时无法下葬。胡洋的尸体被草草掩埋,山庄此后在无人提及。
关于调换胭脂的人,始终未在出现,白芍也躲玄思繆躲的紧,平日里深居简出,摆出不问世事的样子,实则心底惴惴不安。
危机四伏的山庄里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气氛。
自那日放风筝之后,白芍也甚少看到长喜了,沐风派遣了新的丫环侍候,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刚刚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还未定名。
沐风叫她给起名,白芍看着那小小的少女,心中叹息,“长喜走了,你便叫长恭吧!”想起长喜那丫头,便想到犬灵,虽然婚礼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却隐约让人生出一丝不安之感。
胡洋虽然落网了,却总觉得,事情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那么多漏洞未能解释,真的只是胡洋的情杀么?
此时,白芍又无比怀念现代社会,怀念那个法治社会。
夜里,莲渊阁里一灯如豆,小丫鬟长恭坐在桌前正绣着只帕子,飞针走线的,看的白芍目瞪口呆,大叹中古古代妇女的伟大。
新沏的龙井还冒着青烟,摇椅在身下晃得吱吱作响,摇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庄主。”长恭轻轻唤了一声,细眉微微挑了起来,伸手推了下白芍。
“怎么了?”
长恭指了指窗外,白芍顺着她的指尖望去,苍白的窗纸上倒映着一条人影,晃动间又消失不见。
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手里的绣针不小心刺进指肚,惊呼一声,丢了绣帕,“庄,庄主,鬼,鬼。”
白芍沉着脸,捡起地上的绣帕,拍了拍放在她手中,目光灼灼的看着虚掩的窗棂,“不过是个人影罢了,你怕什么?”说着,起身来到窗外,人影消失的地方,一张纸条被石子压在窗下。
白芍捡起纸条,打开一看,上面用朱砂密密麻麻的写着。
今夜午时,竹林深处。要事相告。
长喜。
落款竟然是长喜。
白芍看着那纸条发呆。
“庄主?”长恭在屋内喊道,白芍连忙把纸条收进怀里,佯装无事的折回房中,“没事,野猫罢了。”
长恭是个单纯的丫头,主子说啥自然是信的。
“天色不早了,睡下吧!”白芍道。
主卧外是一间厢房,中间隔着一堵墙,镂空的拱门,长恭住在外厢,只要里面有什么动静,喊一声便好。
熄了灯,白芍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的看着高高的床括,手中捻着那纸条犹豫不决。
这真是长喜写的?还是假的呢?
竹林,那是个她不太愿意涉及的地方,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把纸条压在枕头下,算了,这江南山庄的浑水,她是不想再趟了。
次日醒来,响晴的天竟是稀稀拉拉下起了细雨,长恭侍候她穿好衣衫,来到饭厅时,公孙无和玄思繆已经坐在餐桌前,见她进来,玄思繆扬起剑眉,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刻意绕过玄思繆坐在公孙无身边,想必妖孽般的玄思繆,她更愿意接近公孙无,至少他不会突然起来的给她一剑。
那一剑没致命,却把她心中那点对玄思繆的心思给彻彻底底的抹杀掉。
用餐的气氛有些僵,白芍食不知味的挑着碗里的红烧肉,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沐风。
“明日就是犬灵和长喜的大日子了,不知道准备的如何?”公孙无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白芍心口一疼,想起昨夜的纸条,不知道是否要拿出来。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沐风咱在白芍的身后,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白芍听着就是不舒服,“啪!”的一声将碗一放,“哼,某人不是早准备好了么?这种推人进火坑的事,沐管家做的向来滴水不漏。”
沐风的脸皮抽了抽,公孙无抿唇不语,一旁的玄思繆“噗哧”一声笑得喷饭,站起身走到沐风旁边重重拍了他肩膀一记,“娘子说的对,这种逼良为娼,为富不仁,推人入火坑的事,你沐管家凤阳城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说着,扭头朝白芍暧昧的眨巴眨巴眼,在沐风没发飙前溜出饭厅。
玄思繆一离开,客厅里的气氛越加的诡异了。
白芍对沐风没有一丝好感,草草扒了口饭,“我饱了,你们自便。”
山庄里的下人除了些贴身侍候主子的以外,其他的都集中安排在山庄最外围。
第一重院是男丁,第二重院是女眷。
白芍不好意思找沐风要软轿,便撑着纸伞拉着长恭往女眷居住的院落走。
江南山庄虽然占地广阔,人员却并不是很多,所以多多少少会有空旷之感。
找到长喜的住处时已经快要晌午,可管事的说,长喜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城里的裁缝铺去敦促嫁衣。
白芍坐在长喜门外的门廊下,看着细雨在地上打出一个个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