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的门被推开,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沐风的脚步一顿,目光探究的看着坐在床前的玄思繆,而显然,他也注意到自己了。
“来啦!”
没有回话,沐风直直走到床前。
大红的锦被里,少女脸色苍白如纸的蜷缩着身子,好似其及没有安全感一般,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在席间。
“醒了么?”
“许是不愿醒来吧!”玄思繆淡淡道,端起一旁的药碗,用勺子盛了放到她嘴边。
药汁顺着唇角滚落,没入她白皙的锁骨。
已经是第四碗了,从他的剑刺进她身体之后,她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不让人给她包扎,也不喝药,整个人蜷缩着,高烧不断。
沐风皱了皱眉,结果玄思繆手中的药碗,“我来。”
一把捏住白芍略显消瘦的下巴,沐风强行将药灌进她嘴里,“我不管你听没听见,现在把要吃了,不然就等死吧!不管你以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总归还是活着好,活着才有机会报复。”
也不知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如何,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掀起了一下,虽然药汁还是从嘴角滚了下来,但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进了白芍的腹中。
沐风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玄思繆脸色有些阴沉,目光冷漠的看着沐风,又看看床上的白芍,“你若恨我,想杀我也无妨。”说完,当真转身离去。
“怎么?不解释?她会明白的。”公孙无从回廊的拐角出来,正好迎上面色阴沉的玄思繆。
“解释什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轻薄的冷笑挂在唇边,玄思繆侧身倚在栏杆上,身上的长袍无风自动,“我从不知,像来不管山庄闲事的公孙公子竟然也参合进来了。到不知这丫头有恁大的本事。”
“我倒是从你这话里听出一丝酸气。是占了姑娘的身子,便以为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据为己有了么?”
“公孙无。”
软剑出鞘,眨眼间的功夫已经抵在公孙无的颈上。
无端端想起那夜,玄思繆忍不住冷笑,世人皆以为那夜他占了她的身,却不知,那丫头犟得很,宁死不屈的主。
当然,这些无需外人知道。
“怎么,恼羞成怒了?”公孙无一派清闲的低眉看了眼抵在颈间的软剑,“这是你三年来第二次出剑,两次出剑均是为一个女人。”
公孙无的话让玄思繆心头一颤,握剑的手一抖,收回软剑,又恢复成一派悠闲的样子,慵懒的倚着栏杆,目光勾人的看着公孙无,“约定之期很快就要过了,你说,若是我们都离开,这江南山庄会如何?”
“自然会有人接管。”
“廖无情么?”
“不然你以为,那女人为何会去京城,不过是要给江南山庄找个更有力的靠山,可惜,人却无缘无故失踪了。”
玄思繆凤眸微眯,不再言语。
“夏冰阳快回来了,你说,廖无情会不会跟着回来?”
“你说呢。”
“自然是会,他会接手江南山庄的一切,包括现在这个冒牌货白芍。而这些,不正是我们所希望的么?”
是的,这些都是他们所希望的,如果不节外生枝,他们会在两个月后重获自由。
只是事情会那么顺利么?
真白芍失踪,男宠虐杀案!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诡异,好像一张巨大而无形的阴谋之网正一点点笼罩在江南山庄上空,而他们,无所遁形。
是谁说过,但凡穿越的,都是上天赋予了颠覆一个朝代的命运的。
要么混的风生水起,要么抱得美男归,何以在她身上发生的全是离奇荒诞之事?
当玄风的剑刺进心口的时候,她竟然感觉的心痛,一种被遗弃之感瞬间将她灭顶。
她不想见他,那张倾城绝色的俊颜此时便是一种毒药,不能沾染。
“庄主,吃药了。”长喜推门进来,便见白芍坐在窗前发呆,整个人懒洋洋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之感。
“胡洋呢?”白芍扭头,看着长喜,忍不住叹息。
瞧瞧,也只是几天的时间,长喜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想是为胡洋而神伤。
本以为是身份之别不能一起,却不想,胡洋喜欢的是男人。一个断袖的男人,带着别扭的偏执,杀了自己的爱人。
她实在想不明白胡洋的心,更想不明白林玉贤死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态。
“玄公子的剑刺进他的心脏。”长喜淡淡的道,声音暗哑,想是哭过多时。
“你可恨?”
长喜猛地抬头,好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不恨,他害人是罪有应得。”
好一个罪有应得。
白芍忍不住叹息,暗道,你又怎知,这胡洋一死,好多线索其实都断了呢?
那个偷换胭脂要杀玄思繆的人。
胡洋杀花刘二人在先,后又杀林玉贤,当真就是为了情事?还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