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搬多少搬多少!够咱们吃上好几年了!”孟获激动地大喊。
沙烈亦是兴奋不已:“速速征集民夫车辆,将这批粮草运回武陵!”
众人动作之时,马秉闻讯赶至。
寻来孟获、沙烈二将,连连摇头阻止,语气斩钉截铁:
“二位将军,万万不可!
“十馀万粮草,能带走多少?!征集民夫车辆,动静着实太大,必然暴露行踪!
“若蒋秘闻讯东来,而巴丘、长沙吴人再举大兵溯江而上,你我带着这些累赘如何还能转战?若被合围则死无葬身之地!”
他环视众将,沉声道:“此战目标在断敌粮道,在乱敌军心,而因粮于敌!”
他掏出天子符节:
“传陛下令,将粮草连同粮船,尽数焚毁沉江!”
尽管心中万般不舍,但天子符节在马秉之手,沙烈、孟获只能无条件支持马秉的决定。
汉军将士迅速行动,点燃船只,将一袋袋粮食推入滚滚长江。
火光映红江天,江水为之阻滞。
撤离之中,马秉路过黄氏大寨。
将协防汉军召回,又与黄裕道:
“黄公,巴丘附近尚有部分零散粮草,亦数千石,我军不及处置,老丈可速邀周边乡民,前往取用,以为生计。”
待黄氏率领族人、乡人赶到时,只见江边浓烟大火,尚有部分未被波及的粮船与散落岸边的粮袋,百姓又惊又喜,纷纷搬运。
黄氏望着汉军离去的方向,对周围乡里之人道:
“大汉不忘荆楚之民,真乃仁义之师,真天兵也!”
汉军带着俘虏的吕凯和少量精锐缴获,迅速沿澧水流域西撤。
此时,蒋秘终于平安回到临沅。
他见城郭完好,南部山区亦无大规模汉军活动,正自疑惑汉军去向。
突然接到急报,竟有百姓在洞庭湖西的作唐发现了汉军大队踪迹!
蒋秘稍加思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好!蜀人目标乃是湘水粮草!”
他再不敢怠慢,立即点起兵马,火速向东北方向的作唐扑去,企图堵截劫粮后西归的汉军。
马秉得知蒋秘率军东来堵截,略一思索,立刻下令,命部队转向东北方向逃蹿。
幕僚忐忑道:“都督,贼军劫得粮草,必负重难行,欲北窜江陵与赵云汇合。我等当弃却辎重,轻军疾追,必能赶在其与赵云合流前,将其歼灭于野!”
蒋秘深以为然,于是赶忙下令丢下部分笨重物资,轻装猛追。
就在蒋秘率吴人轻兵疾进,试图拦截“北蹿”的汉军时,马秉却又率领主力,利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悄无声息地甩开追兵,大迂回转向西北,直扑零阳以东,一处位于澧水北岸的渡口。
彼处仅有数百吴军留守,面对如神兵天降的五千汉军,倾刻间便被击溃,而汉军不作停留,涉水南渡,再次回到了澧水南岸。
澧水南岸,孟获、沙烈等人望着身后滔滔江水,不禁哈哈大笑:
“妙哉!妙哉!我等三渡澧水,竟是将那蒋秘耍得团团转!”
沙烈道:“陛下所授游击之策,当真快意!太适合我等了!
“此番劫了吴人粮草命脉,三戏蒋秘,大涨我王师威风!
“我等这便西归武陵源,看那蒋秘能奈我何!”
众将士士气高昂,便连马忠都以为,当立刻西返根据地,然而,马秉却再次语出惊人:
“不,我等不该向西。”
众人当即愕然。
沙烈不解相询:“不向西?那去何处?”
马秉目光东指,微微一笑:
“向东。”
尽管满心疑惑,但出于对马秉的信任,汉军再次转向东行。
而果不其然,向东不过三十里,汉军便发现了因蒋秘弃辎重轻军追击而守备空虚的渡口营地。
吴人遗留粮秣辎重百馀车,而负责留守的兵卒却不过三四百人。
汉军狂风扫落叶般迅速将这数百人歼灭,夺取了这批意外的补给,继而捣毁了渡口,沉了吴人船只。
被俘的吕凯目睹这一切,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破口大骂:
“蒋秘!无能匹夫!蠢如猪犬!
“竟被一群山野苗蛮如此戏弄!
“我大吴江山,迟早败于此等庸才之手!”
一旁的沙烈听得真切,嘲弄道:
“哼哼,吕家小子,你押运军粮十有馀万,却被我等一击即溃,连自己也成了阶下之囚,比那蒋秘又能好到哪里去?”
吕凯闻言,霎时如遭重击,满面羞惭,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次日,正在澧水北岸盲目追寻汉军主力的蒋秘,突然接到两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一则蜀人已然得手,吕凯败军,粮草尽没!
二则汉军非但没有向北,反而往南夺占了他的后方渡口,截断了他回师临沅的信道!
“蜀狗!”蒋秘几乎咬碎钢牙,眼前发黑,且惊且惧。
能不惊惧?!
数月以来,他不仅损兵折将,寸功未立,如今更丢了关乎江陵战局的巨额粮草,便连临沅归路都已被蜀人切断,临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