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不敢多说什么?安静地随着她走出房间,到了楼下,无影到掌柜的那里算清了店钱,从掌柜的手中接过一包干粮,径自走出店去,店外,店伙计已经把她的黑马鞴好马鞍,二人沉默着上马,一路北行。
一路上,无影始终一言不发,问天虽然憋了一肚子的话,却一个字也不敢提,现在,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无影很年轻,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却发现,无影很迁就自己,每次休息的时候,她都等他睡到自然醒才赶路,而她似乎从來不睡觉,每次他睡觉的时候,她就在他身旁打坐,等他睡醒的时候,她仍然在打坐,她好像一有空闲时间就打坐,就像一个虔诚的僧人般。
奇怪的就是,每次吃饭的时候,无影都不跟他一起吃,或者说已经吃过了,或者走到一边去背对着他吃,他把她这怪异的行为理解为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真面目,因为要吃饭就得摘下蒙面巾,她饭量很小,一只小小的馒头就是一顿饭,甚至一只水果就算一顿饭了,但他惊讶的发现,她每天都会喝酒,她随身带着一个酒葫芦,酒葫芦似乎从來沒空过,始终都是有酒的。
这真是一个奇特的、性情古怪的女子。
她行为越是古怪,问天对她的好奇心就越胜,每天沒事就对着她仔细地打量着,用心地观察着,希冀能看出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这种好奇就像一株雨水充足的小树,已经长满了他的整个心房,如果再得不到解答,他的心就要爆炸了,这强烈的好奇心一再的折磨得他寝食不安。
一天黄昏后,他们在一座山中过夜,无影要他收集了一些树枝,在林中空地燃起了一堆篝火,然后她独自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她带了一只收拾好的野兔和一条蛇回來,他惊愕地看着那条蛇,因为在逍遥谷中常会见到蛇类,所以他一眼就看出这是条毒蛇,这条毒蛇有儿臂那样粗,有一米多长,她把这条蛇带回來干什么?
问天瞪大了双眼看着无影,只见她先将野兔架在火上烤着,然后将毒蛇用掌力震晕,取出蛇胆和内脏,将整条蛇放在火上烤。
“无影,这条蛇是有毒的,能吃吗?”问天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都跟着一跳一跳的,好像要从嗓子眼儿跳出來一样,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吃兔,我吃蛇!”无影简短地说道,目光一直凝注在那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野兔上,她的目光迷迷蒙蒙的,好像浸在雾中,又好像沉浸于回忆中,眼神中充溢着一种凄凉而忧伤的情绪。
问天眩惑地看着她的双眸,那双漂亮的眸子映着火光一闪一闪的,问天突然发觉,那闪亮的东西竟然是泪水,她眼中不知何时,噙满了泪水,他震惊而不解地看着她,却仍是什么都不敢说,唯恐惹她不开心。
野兔烤好了,无影将它取下來,细心地弄掉上面烤焦了的地方,突然低声问道:“你知道兔子在被烤焦之前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啊!”问天的心绪被打断,愣愣地看着无影,一时沒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无影将兔子递给他,又动手把那条烤熟的毒蛇弄干净,问天后知后觉地看看兔子,呆呆地问道:“它在想什么?”
“它在想,如果有來世,它决不再做兔子,仍是要做一匹黑马!”无影低声说着,背对他开始吃蛇肉。
问天吃惊地叫道:“不能吃,你会中毒的!”
“即使我想中毒,也沒这个机会了!”无影边说边慢慢地吃着,毫无犹豫。
问天听了她的话,想起她连五香蚀肤散都不怕,想必她是有独特的解毒之法,于是不再劝阻,将野兔大腿撕下一条,由她身后递给她,说道:“你还是吃兔肉吧!这兔肉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