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叫醒我!”
“她不让我叫你!”楚桑儿低声说,不知为什么?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了似地,想了想,又说道:“你的伤口,她也为你重新上药包扎过了!”
寒星忙动了动,试图检查自己的伤处,伤口都还在隐隐作痛,但比昨晚刚回來时舒服多了,显然楚桑儿沒有撒谎,肯定是梦飞给自己换过药才会这样的。
“吃药吧,其他书友正在看:!”楚桑儿说着,用汤匙舀起一勺药递到他嘴边,他此时满心喜悦,再无抗拒,顺从地张开嘴将药喝下。
这一天,尽管他不时地昏睡,但每次醒來都是满心喜悦地等待着,等到晚上天黑透的时候,梦飞却还是沒有出现,他不由得急了,正想催楚桑儿到院里看看,忽然门一响,梦飞已站在门口,缓缓地向他走过來,他大喜过望,刚要坐起來,梦飞的手已按在他身上,低声说道:“不要乱动,当心碰到伤口!”
她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因素,但即便是这样,寒星也已经很开心了,说了句:“梦飞,谢谢你!”眼中不争气地涌上一层泪雾,天知道,他这一天的等待是多么难过的煎熬,此时见到了她,只觉得自己就算等待再多的时间,也是值得的。
梦飞将手中提的药递给楚桑儿,刚俯身想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忽然一阵剧咳袭來,直咳得直不起腰,寒星大急,焦急地问道:“梦飞,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楚桑儿也急得团团乱转,一边帮梦飞拍抚着后背,一边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梦飞摇摇头,勉强忍住咳嗽,起身走到一边,背对寒星站着,楚桑儿不放心地跟在她身边,正好见到她解下了蒙面巾,那雪白的蒙面巾上一片殷红,刺目惊心。
“呀,你吐血了!”楚桑儿惊叫道。
梦飞忙将蒙面巾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掏出一条白绢,寒星听到楚桑儿的惊叫,心头一凛,猛地坐起身來,下地奔向梦飞,却因腿部伤口受到牵扯引起一阵剧痛,痛呼一声倒在地上,楚桑儿忙过去扶起他,梦飞趁这功夫重新将脸蒙好,寒星还沒等站稳就一把抓住她,惊惶地问道:“梦飞,你吐血了吗?你怎样了,哪里不舒服!”
梦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楚桑儿大惊小怪,她看错了,我很好!”
“不,她不会看错,你把蒙面巾给我看看!”寒星焦急地说。
梦飞将手中握的蒙面巾揣进袖中,低声说道:“回到床 上去躺好,你该换药了!”
“不,你不给我看,我就不换药!”寒星固执地说。
但梦飞却比他更固执,听他这样说,就说道:“你不换药,那我就沒必要再來了!”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梦飞,不要走!”寒星焦急而惊慌地叫道。
梦飞回头看着他,一声不吭,他看着梦飞这冷漠的神情,只得妥协而不甘心地说道:“我换药,你别走!”
楚桑儿忙把他扶回床 上躺好,梦飞缓缓走到床边,俯身解开他的衣服,解开伤口上的绷带,楚桑儿在一边帮她给寒星清洗伤口,动作倒也麻利。
梦飞的手指还是冷冰冰的,寒星的身体已碰到她的手,就不禁打个冷颤,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梦飞,眸中充满了痛苦和依恋,但梦飞从始至终都沒有抬眼看他一眼,只专心地给他换药包扎,包扎好伤口后,又细心地帮他系好衣服,这才直起身來,迎视着他痴迷的目光,仍是一声不吭。
“你真的沒事吗?”寒星试探地问道。
梦飞点点头,低声说道:“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罢,回身向门口走去。
“你还回來吗?”寒星急忙问。
“会!”梦飞简单地回答着,已经拉开房门,飘然而去了。
寒星痴痴地看着那四敞大开的房门,看着梦飞白衣的身影如一个幽灵般飘然而逝,很快消失在沉沉夜幕中,他的心也随之沉到了黑暗无底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