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愕然看着寒星,低声说:“奇怪,自从你找到我,我也是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心痛,难道咱俩真的是心意相通吗?”
寒星轻叹一声,不再说话,爷爷沉思片刻,说道:“等下爷爷给你开个医心病的方子,你吃几副试试看。
寒星轻轻点点头,沒有吱声,无常狂僧却叹了口气,心说:“心病还须心药医,除非梦飞和问天能破镜重圆,否则只怕他这心病是永不能痊愈了!”
老少几个又闲聊几句,就各自休息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寒星吃了饭就要走,爷爷和父亲将他送到密道口,恋恋不舍地跟他告别了,但问天却执意要送他出谷,于是兄弟二人顺着密道出了逍遥谷。
寒星一直若有所思,看着问天从农户家将他的马牵出來,鞴好马鞍,始终沒有说话,但是在上马前,他突然握住问天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问天,此时一别,不知何时能再会,听哥哥一句话吧!纪彩莲绝不是一个会真心爱你的女人,为了爷爷、爹爹,还有两个孩子,更是为了你自己,千万要提防她,无涯和无忧是现在唯一能使梦飞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梦飞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管你认不认她,她始终还是你的妻子,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孩子们,不然,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不止梦飞会死,哥哥也会活不下去,你明白吗?”
问天点点头,低声说:“哥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身边每一个亲人,无涯和无忧不管是我的侄子,还是我的骨肉,他们都是我永远的亲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唉!”寒星悠然长叹,伤感地说:“其实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对你说的,我已言无不尽,你好自为之吧,其他书友正在看:!咱们兄弟后会有期!”说罢,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问天呆呆地看着寒星迅速远去的身后,被马蹄翻起的那阵阵烟尘,心绪纷乱地回想着他们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却未发觉,在自己身后远处的草丛中,一双充满阴险笑意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寒星快马加鞭的回到怪山,本以为在梦飞弹琴的时候,就可以找到她,但出乎意料,梦飞竟然沒有再弹琴,他几乎搜遍了怪山,却仍是找不到梦飞半点踪迹,无论他是高声呼唤、哀求,还是以箫声传音,都得不到梦飞的回应。
梦飞不再弹琴了,梦飞怎么了?
寒星的心被恐惧紧紧地攫住,他不知道这十天里,梦飞是否还平安地活着,回來的第三天,天空飘飘洒洒地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他來到瀑布下,随身带了两坛酒,还有为梦飞配制的药,冬日的瀑布水势小了许多,水也变得很浅,但在瀑布下的那段水域水还是很深。
他坐在瀑布旁的一块大石上吹了一会儿箫,就又开始大声呼唤,他悲伤、凄怆的呼唤声在山林间回荡,在水声中被淹沒,他喊了一会儿,嗓子又干又哑,便抱起酒坛子,喝了几口酒,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知不觉中,已喝掉了半坛子酒,放下酒坛,他运足内力再次大声喊道:“梦飞,我最后再喊你三声,如果你真的会好好地活下去,那就來把药拿去,如果你不來取药,你迟早会病重不治的!”
寒星这等于是下最后通牒了,是给梦飞,也是给自己,自从随梦飞來到怪山,他每一天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他害怕梦飞再也沒有音讯给自己,他害怕自己的苦等等不來梦飞回心转意,等到的却是她离世的消息,如果每天都能听到她报平安的琴声,哪怕让他在恐惧中过一辈子也行,可是现在,梦飞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梦飞……”寒星再次喊了起來,但是这次他却被打断了。
“寒星,你忘了我自己也是郎中吗?我需要的药,自己还有很多,我会照顾自己,会医治自己,无需你给我备药,爷爷他们那里更需要你,你还是回逍遥谷去吧!从今后,你就忘了我吧!”
梦飞的声音即嘶哑又冰冷,直冷到了寒星的心底深处,但他感到恐惧的并不是这冷,而是她声音的嘶哑,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知道,她真的旧病复发了,而且病情很严重,不然声音不会如此嘶哑,一想到这点,眼泪差点冲出他的眼眶,他对着飘雪的天空大声喊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除非你肯跟我回逍遥谷,我会一直在这等下去,等到你出现为止,如果我连续三天听不到你的声音,那我就自己结束自己,你知道,烤焦了的兔子也会心痛的!”
寒星喊着,突然心痛如绞,这阵绞痛使他面色惨白,再也说不出话來,耳边梦飞的声音却又幽幽地传來:“寒星,你的固执只会使我痛苦,如果你想我好过一些,就放弃你的固执吧!总之,我不会再抚琴给你听,也不会再和你说话,你生你死,对我已不再重要了,但是对爷爷和师伯,却很重要,你若情愿做个不孝之人,那我也沒有办法!”
“梦飞,你真的如此绝情吗?”寒星仰天痛呼。
“自古多情空余恨,还是无情无心的好!”梦飞黯哑的声音轻轻飘來,又轻轻地飘散在凄迷的细雪中。
“啊!”寒星绝望的大吼一声,仰首向天,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