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问天早已被吵醒,但他刚想穿上衣服下楼看看,身边的纪彩莲却呻 吟着拉住他,说道:“问天,我肚子好痛,我要生了,你不要走开!”
问天闻言,忙要去叫接生婆,但纪彩莲却拉着他胳膊不放手,娇声说道:“你陪陪我吧!等下再叫接生婆!”
问天犹豫着说道:“可家里好像來了敌人,我得下去帮爷爷和爹爹!”
“你武功不好,下去也是添乱,说不定还会不小心把命搭上了,你不下去的话,爷爷和爹爹也不会责怪你的!”纪彩莲说着,按住腹部,痛叫连连,问天忙着安抚她,便放弃了要下去看看的打算。
无常狂僧点了蜡烛,去宁香儿的房间查看她的遗体,只见她左臂被从肩头那里斩断,胸前、腹部各中一剑,右肋被打断了两根肋骨,腿上也有数处刀剑伤,浑身上下惨不忍睹。
看罢她的伤,爷爷老泪纵横,痛哭失声,无常狂僧忍着泪将她抱回她床上,再去查看两个孙儿,见他们两个虽然满头满身的鲜血,却是毫发未损。
看罢之后,无常狂僧心如刀割,明白了宁香儿是为了保护两个孩子而死,就更加怨恨问天的无情,转身跑出房间,冲楼上大吼道:“问天,你给我下來,好看的小说:!”
他一连喊了数声,问天才在楼梯上出现,惊惶地问道:“爹,怎么了?”
“家里來了歹人,你为什么不下來帮忙!”无常狂僧怒吼道。
“爹,我想下去,可是莲儿肚子痛得厉害,她要生了,我走不开,爹,你们沒事吧!歹人赶跑了沒有!”问天扶着楼梯扶手向下看着,根本就沒有要下楼的意思。
无常狂僧怒道:“你还知道问我们有沒有事,等歹人杀了你的爷爷、爹爹,还有你的两个孩儿,你再來问吧!”说着,回身抓起地上的尸首往外拖,他此刻愤怒已极,一是为了宁香儿的惨死,二是因为问天的无情,他这一生重情重义,想不到生出的儿子却是如此薄情寡义,为了一个來路不明的女人,抛妻弃子,六亲不认。
无常狂僧把满腔的悲愤和伤心都发泄在那些死尸上,手脚不停地忙碌着,将这些丑陋的尸体拖出去处理掉,问天感觉到自己伤了父亲的心,听听房中只有那接生婆在低声抚慰纪彩莲的声音,好像纪彩莲暂时沒什么事,于是跑下楼,帮助父亲清理尸首和血迹,收拾好屋内,他跑到宁香儿的房中想看两个孩子,却在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宁香儿躺在床上那血肉模糊的遗体,当时便目瞪口呆。
爷爷刚刚将两个孩子在自己房中哄睡,又回到这个房间來看宁香儿,数月的相处,使他一直将宁香儿当做自己的嫡亲孙女般看待,宁香儿的惨死,对他也是个不小的打击,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好像老了许多似地,连脚步都变得蹒跚了,看到问天呆站在房门口,他什么都沒说,绕过问天,走进屋去,走到床边整理宁香儿破烂的衣衫。
问天小步捱过去,讪讪地说:“爷爷,她怎么……”
爷爷突然回手在问天脸上扇了一巴掌,颤声说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枉我疼了你十几年,你的祖父、父亲,和一个与凌家无亲无故的女子在这儿为了你的儿女与敌人生死相搏,你却在自己房中与那个贱女人厮混,我凌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孝不义的子孙!”
问天自知理亏,挨了一巴掌一声不敢出,眼睛却不老实的瞟向两个孩子睡的那张床,但是那张床上除了满床殷红刺目,淋漓的鲜血,并沒有那两个他喜爱的,小小的身影,他不由得惊叫道:“爷爷,孩子们哪去了!”
“你心里还有孩子吗?”爷爷喝了一声,给宁香儿的遗体盖上被子,转身向外走去,两个孩子单独在那个房间睡觉,他还是不放心,问天忙跟在他后面,硬着头皮,拼着挨骂,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爷爷刚开门,问天就抢先进去了,跑到床前去看两个孩子,孩子们都在熟睡,只是那熟睡中的小脸儿上还染着血迹,他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慌忙问道:“爷爷,他们受伤了吗?”
爷爷蹒跚地走过來,俯身看看两个孩子,充满怨怼地说:“等你來看,有多少条命都已经沒了,这是宁儿保护他们时流的血!”
问天愧疚地看看爷爷,再看看熟睡着的两个孩子,爷爷不再理他,出去洗了块干净的棉布,回來给孩子们擦拭身上、脸上的血迹,孩子们睡得很熟,任凭他怎样摆弄也沒有醒,问天看看这里沒自己什么事,爷爷又不肯搭理自己,只得无趣地离开,回到楼上去。
纪彩莲倒是真的要生了,楼下的无常狂僧刚收拾好楼中血迹,还沒等休息一下,纪彩莲的惨叫声就顶天动地的在楼中响了起來,接生婆在房中忙了一阵,纪彩莲的惨叫越來越凄厉,接生婆跑出房间,惊慌地对问天说道:“不好了,夫人胎位不正,孩子一只小手生了出來,身体却憋在了肚子里,这可怎么办啊!”
问天闻言一惊,拨开接生婆,跑进屋里去看,纪彩莲痛得满脸汗水,正在苦苦挣扎,此时已顾不上搭理他了,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房中转了几圈,转身跑了出去,飞奔下楼,跑到爷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