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梦飞的喃喃细语,问天忍不住又是眼眶一热,泪水潸然,耳边只听梦飞还在喃喃地低语着:“我曾说过,要为你挡住狂风,不让你掉到悬崖下,既然你已经掉下去了,那我就该和你一起跳下去!”
梦飞说着,突然抬起右手,并指如剑刺向自己心窝,问天正哭得肝肠寸断,毫无防范,倒是文飞榆一直在紧盯着她,见她抬手,便飞速伸手抓住她手腕,顺势向上一扬,随着他的动作,梦飞指上剑气在棚顶上“噗”的一声刺出一个小洞。
看到这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一幕,问天惊得魂飞魄散,恐惧地看着梦飞那只被文飞榆举在空中的手。
爷爷放下玉箫走过來,颤声说道:“梦飞,为了寒星,你连腹中的孩儿都不要了吗?这孩儿可是不该死的啊!”
梦飞愣愣地看着爷爷,又看看问天,突然扑进爷爷怀里,失声痛哭起來,爷爷叹息着,将她拥进怀里,哽咽着说:“哭吧!孩子,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你心里就会好受了!”
看到梦飞终于哭了出來,问天等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当下安安静静地,各自忙去了。
入夜,药铺中一片宁静,爷爷在外间休息,卧室里也只有问天和文飞榆陪着梦飞,其余的人都已离去,梦飞缓缓收功睁开眼睛,问天一看到她的神色,登时放下了提着一天的心,多亏她内力深厚,打坐两个时辰,内伤已然痊愈。
梦飞打开古琴的包裹,将琴放在桌子上,对着寒星弹了起來,弹了一曲又一曲,不知不觉间,泪水又已滑下面庞,文飞榆悄悄拭去泪水,握住了身边问天的手,问天此刻又已哭得昏天黑地了,苍白的孝服上染满了泪痕。
梦飞一直弹琴到天光微露,才停了下來,走到寒星床前,呆呆地看着他,然后轻轻拿过他的长发,小心地用手指梳理着,从回到药铺,她不知已为他梳理了多少次头发了,也许,她藏在心中那浓浓的爱意,都藉着这一下下的梳理而传递给他了吧!
她将他的长发在枕边放好,看了又看,突然抱起他的头,又将枕头取出來,放入他怀里,眸子雾蒙蒙地凝视着他紧闭的眼,似乎在期待他随时会睁开眼睛,再对自己顽皮地眨一下眼。
问天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只感到说不出的难过,他依然记得,自从梦飞去年回山,每次睡觉都是把枕头抱在怀里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天亮后,陆羽龙等人相继來到,要帮助爷爷给寒星办理后事,爷爷想将寒星尸身入殓,但梦飞却不肯,央求道:“爷爷,明天一早再入殓,入殓后您就可以带他上路了,他喜欢这张床,就让他在这张床上多睡一夜吧!”
爷爷为难地看看问天,本意是让他帮忙劝一下梦飞,谁知,问天也想多看看寒星,看到爷爷看向自己,就说道:“爷爷,就让我哥在床上多睡一晚吧!明天您带走了他,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是?天气如此炎热,尸身久放床上不好!”爷爷为难地说。
问天听了爷爷的话,转眼看看寒星,心中又掠过一个疑问,现在天气极热,寒星又盖着薄被,可是经过了一天一夜,他的尸身竟然毫无变化,按理说,这时尸身上最起码也该有尸斑了,而且会轻度发胀……
趁沒人留意,问天又查看了一番寒星的身体,结果证实了,寒星的确是死了,除了他那光润柔软的肌肤和肢体,沒有一点显示着生命存在的痕迹,爷爷似乎察觉了他的疑惑,突然说道:“昨天我为他洗身时,在水中放了一些药,这样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不会腐坏,不过天气实在太热,还是尽早入殓的好!”
问天对爷爷的话半信半疑,他知道爷爷一直在研制防腐之药,但他从未看到爷爷用过,有心想提出疑问,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就在这时,陆羽龙等人也帮腔劝起爷爷來。
“爷爷,反正寒星的尸身还沒有发生异变,就让他在床上多睡一夜吧!明天再入殓也不迟!”
“爷爷,就让大家多看看他吧!”
……
这个一句,那个一嘴,让爷爷无暇招架,在场六、七个人,竟然沒有一个顺着他的意思说的,看來,他们都是为了能够安慰梦飞呀。
“咳咳,好了好了,就依大家的意思吧!”爷爷无奈地叹气说道。
夜晚很快就到來了,天擦黑,梦飞坐在寒星床边吹箫,爷爷在一边打坐,看似打坐,其实他一直凝神注意着梦飞的一举一动,唯恐她悲伤过度,再做出轻生的举动,问天见梦飞还算安静,又有爷爷陪伴着,就悄悄开门走了出去,今夜,梦飞的四位哥哥都來了,陆秀荷在一边劝慰着宁香儿,宁香儿自从知道寒星的死讯,一直哭到现在,哭得秀目红肿、面色惨淡,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酸、心疼。
问天看看这几位,发现文飞榆不在其中,便悄悄开门出去,一出去,就发现不远处的两个人,那是文飞榆和谭静武,他俩正勾着头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如此鬼鬼祟祟的,问天本无意偷听,想过去打个招呼,但文飞榆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一亮。
“表哥,我一直不相信爷爷真的会给寒星服毒,他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