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刚接过药丸,就被问天抓住了手腕,他本能地握紧了手指,将药丸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问天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指,急切之下,冲爷爷大喊道:“爷爷,我哥疯了,难道您也疯了吗?他可是您的亲孙子,您忍心让他死吗?我宁愿把梦飞让给哥哥,也不要让他死,您懂吗?”
爷爷叹道:“勉强一个活够了的人继续活下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问天,你放手吧!”
“我不,打死我也不放手!”问天倔强而恐惧地紧抓着寒星握着毒药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文飞榆和谭静武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由得都惊呆了,他们无法想象,如此慈蔼的一个老人,怎么会忍心为了自己的一个孙子,而让另一个孙子自杀,这还是那位名满江湖的名医无影神医吗?
就在大家各想心事的时候,寒星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戳在问天的肩头,问天肩一麻,手立刻失去了力道,还不等他再次伸手抢夺,寒星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丸放入口中。
文飞榆大惊,迅疾伸手捏住寒星下颏,想阻止他将药咽下去,然而晚了,只见他唇角突然沁出一缕血丝,双眼一闭,倒在爷爷的手臂中,其他书友正在看:。
“哥,哥,你醒醒!”问天恐惧地大叫着,伸指在寒星鼻下一试,却恐惧地发现,他已是全无气息,再听听他的心跳,哪儿还有心跳声,他只觉眼前一黑,头脑中一阵轰鸣,猝然倒在了地上。
爷爷见问天昏死过去,忙将寒星放好,掐了一下问天的人中,连呼带叫的将他救醒。
问天醒來,扑在寒星身上失声痛哭,文飞榆和谭静武看着这一幕,也是泪流满面,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问天,问天哭着喊道:“爷爷,你怎么可以为了我而让我哥死,我只有这一个哥哥,你怎么舍得让他死,干脆让我也死了吧!”喊着,就來抢爷爷放在寒星身边的药瓶,药瓶很容易就抢到了手,打开盖子一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爷爷叹道:“问天,爷爷再无情,也不会为了你而杀死九天,你们同是爷爷的孙儿,是凌家的后人啊!爷爷只是不忍心看着他再继续痛苦下去,对他來说,死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你明白吗?”
“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是你的毒把哥哥毒死了……”问天捂着耳朵嚎啕大哭。
爷爷摇着头,叹着气,也沒安慰他,自顾忙着把寒星脚上、手上、颈上残留的绳索除去。
问天的哭声,终于把梦飞吵醒了,梦飞醒过來,听到了问天撕心裂肺般的哭声,立刻跳起來,跑到他身边,还沒等问他怎么了?却一眼看到了躺在他身边的寒星,欣喜地唤了一声:“寒星,你果然在这里!”说着跪在他身边,柔声说道:“寒星,我说过,我要为你挡住狂风,不让你被吹落到悬崖下去,你看,我又找到你了!”
梦飞的突然醒來,让问天忘记了哭泣,傻傻地看着她,心中的恐惧却在瞬间泛滥起來,眼看着梦飞那欣喜的神情,如果她发现寒星已然死去,她会怎么样,他不敢想下去了。
梦飞似乎忘记了身边的一切,眼中只剩下了寒星一个人,边轻言细语,边伸手抚向他面颊,轻轻拭去他唇边血迹,心疼地说:“你又受伤了吗?怎么流血了呢?脸也这么凉!”说着,又摸摸他的手,他的手也是同样冰冷的,她登时慌乱起來,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腕上,突然大惊失色地跳了起來,颤栗着抓住一直守在旁边的爷爷,带着哭音说道:“爷爷,寒星怎么了?他怎么沒有呼吸也沒有脉搏了,您快救救他呀!”
爷爷握住梦飞剧烈颤抖的小手,低声说:“梦飞,我们來晚了,他已经……溺水死了!”
“不可能,寒星说过,会水的人是淹不死的,他的水性非常好,潜在水中多久都沒事,怎么会溺水!”梦飞挣脱爷爷的手,失声叫道。
“他的确是……溺水死的!”爷爷有些心虚地说。
梦飞被悲伤的情绪所控制,并沒有留意到爷爷神色的不自然,看爷爷如此肯定寒星已经死去,就又回到寒星身边,跪在地上,慌乱地检查他的身体,他身体上的几条勒痕沒能逃过她的眼睛,那几条暗红的勒痕映衬着他雪白的肌肤显得很显眼,她立刻激动地叫道:“他的手脚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文飞榆探头看去,只见寒星手腕、脚踝、脖颈上,都各有一道勒痕,想必是他在水中见到梦飞落水,想起身救她,却挣扎不掉那些大石,而被绳索勒伤的,想起刚才在水中,寒星那恳求的眼神,他忍不住心中一酸,泪水再度爬了满脸。
沒有人回答梦飞问題,也沒有人敢回答,问天突然喊道:“是我逼死了我哥,你杀了我给他偿命吧!”
梦飞一愣,愕然扭头看向问天,问天满面泪痕狼藉,双拳紧握着又说道:“我要离开你,成全你们,可是他不肯,他跑到这里來自杀,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
“问天,别胡说,这不关你的事!”爷爷忙制止问天继续说下去。
梦飞愣愣地看看问天,再看看爷爷,眼神空洞地低声说:“他真的死了,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