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飞再也无法入睡,耳边一直萦绕着寒星的那些话,眼前也一直晃动着他那双绝望的眼神,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寒星要出事。
寒星要出事,可是?他在哪里,到哪里能找到他,她要安慰他,她不要让他伤心,可是该怎么办,她该如何安慰他,她放弃了寻找林九天,就要履行对爷爷和问天的承诺,她不能接受他,不可以接受他,可是一想到即将与他分别,也许是永别,她的心为什么那么乱,那么痛,那么不舍。
这是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她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
梦飞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从枕边拿起凤钗,紧紧地握在手中,这是前天寒星送给她 的,自从那次他送了一把梳子和镜子给她,几乎每天都要送一件小礼物给她,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她知道,因为每一件小礼物都使她很开心,尤其是这支凤钗,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是她喜欢,由衷的喜欢。
她突然有点糊涂了,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经剑风也常送些小礼物给她,她也是每件都喜欢,可现在,她连寒星送给自己的礼物也一样喜欢,这意味着什么?是她对寒星的痴缠终于有了感觉吗?可这感觉为什么并沒有甜蜜,反而充满了痛苦,这是一种即将面对生离死别的、锥心刺骨的般的痛苦,真的,她好痛,她似乎感觉到,即将到來的离别将使她痛不欲生,她不想离开寒星,她想留在他身边……
寒星,我一定要劝你跟我回家。
梦飞心中想着,手中握着凤钗,又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陆羽龙就带着经剑风來到药铺。
“六妹,你突然就决定要走,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还真舍不得你,你真的不能多留一些时日吗?”陆羽龙不舍地说。
梦飞歉然说道:“大哥,你知道我一到冬天就会旧病复发,如果那些药沒被烧毁,我就可以等到过年春暖花开再走,但现在除了赶回怪山,我什么办法都沒有,还望大哥多多见谅!”
陆羽龙叹口气,说道:“愚兄并不是怪你,只是好生舍不得你走,这一别,再见还不知是何年何日!”
梦飞微微一笑,说道:“等來年天气转暖,最迟到六月间,我一定会回解州來与哥哥们重聚的,!”
陆羽龙无奈地说:“那愚兄就只好放你走了,愚兄已和你那几位哥哥说好,想接你回家去,咱们兄妹六个好好的聚上三天,然后摆酒宴为你践行,只不知六妹你意下如何!”
梦飞笑道:“大哥此言正中我意,我们现在就走吧!”
经剑风忙说道:“等一下,梦飞,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
梦飞未置可否,看看陆羽龙,陆羽龙笑道:“愚兄在外间等你们!”说罢,回身开门走了出去。
经剑风目不转睛地看着梦飞,低声说道:“梦飞,我想与你同行,可以吗?”
梦飞一愣,问道:“二师兄,你想去哪里!”
经剑风有些羞涩的样子,本來粉白的面颊突然泛起一层红晕,犹豫再三,才鼓足了勇气,一口气地说道:“你不说你的终身大事要爷爷做主吗?我想跟你去怪山,当面向爷爷提亲,要他老人家为你我做主,不知你意下如何!”
梦飞闻言,俏脸变得绯红,低声说道:“爷爷不会统一的,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会不同意,你我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爷爷不会反对的,梦飞,带我回去吧!好不好,我一日不见你都会牵肠挂肚、茶饭不思,如果要让我到过年六月才能与你相见,我会想你想的把命都丢掉的!”经剑风几近恳求地说。
梦飞心中纷乱已极,不知如何是好,许久,她决定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他,这样才好永远断了他的念头,于是说道:“二师兄,你知道我一直寻找的林九天是什么人吗?”
经剑风一愣,说道:“你不是说,他是你家故人之子吗?”
梦飞低声说道:“他不但是我父母的故人之子,他还是我的未婚夫君!”
经剑风闻言大惊,叫道:“梦飞,你不是开玩笑吧!”
梦飞摇摇头,回过身去,从颈上摘下那半只玉环,托在掌中,回过身來说道:“你看,这是我的半只玉环,另外半只就在那林九天手中,而且杀你干还刻有我爹的名字,这是当年长辈们为我们定亲的信物!”
经剑风看着这半只玉环,不由得傻了,许久,又说道:“可你不是说不再找他了吗?既然他不出现,就说明他已经放弃了和你的婚约,那你现在就仍是自由之身,你和我……”
“不,你不明白!”梦飞打断了他的话,低声说道:“当年母亲过世前,曾叮嘱我寻林九天三年,我下山前曾向爷爷承诺,如果三年后,找不到林九天,我就回去,由爷爷做主,奖我许配给他属意的人,爷爷对我有救命、授艺、养育之恩,我不能对爷爷背信弃义,那样我就是不孝、不义、无情、无信之人,你愿意我是那样的一个人吗?”
经剑风一听梦飞的话,彻底的傻了,梦飞看着手中闪着晶莹绿光的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