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信了……”齐王的声音哽咽着,泪水砸在圣旨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墨迹。
不知过了多久,吴庸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件狐裘:“殿下,夜深了,披上吧。徐大人派人送了信来,说明日辰时在衙署商议梁舍行刑的事。”
齐王接过狐裘,却没披上。
他看着信上徐子建苍劲的笔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知道,徐子建定是早就知道这道圣旨,却从头到尾都没露过半点风声。
这位徐大人,是在提醒他,有些路,只能自己走。
有些事,只能自己扛。
“知道了。”
齐王站起身,将圣旨郑重地放在紫檀木盒里,上好锁。
他走到窗前,望着墙外那棵老槐树,枝头的残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明日卯时叫醒我,本王要去徐家……”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
他要去做什么?
告诉徐晴儿自己要娶高涛涛了?
还是求她再等下去?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监军官邸都埋进这片苍茫的白。
他知道,有些事,从他接过那道圣旨的瞬间,就彻底结束了。
就像去年春天在齐王府外,他对徐晴儿说的“再等等”,终究是等成了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