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都不是彼此,都无法懂得彼此的难堪,彼此的处境。
气氛一下子凝结,谁都不愿先开口,不是僵持而是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邹小七打开杯盏的盖子,捧起茶盏吹着里面的热气,水汽氤氲,层层薄雾喷撒在她的脸上形成颗颗细小的水珠,衬得皮肤更是细嫩。
祁暄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看,脸不自觉的向她凑过去,一点一点,直到对她身上淡雅的清香闻到腹中,香气不腻人淡淡的像是从皮肤底层散发出来。当邹小七看到近在咫尺祁暄的脸时,措不及防,整个身体向后倾倒,邹小七余惊未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去承受将要摔在地上的痛苦,只能闭上了眼睛,一副认命状。
低低的一声笑,邹小七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睁开眼一瞧,原来是祁暄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臂,邹小七面上一尴尬,待坐好稳住身子,扒开了祁暄的手,而祁暄只能央央的收回了手,气氛变得更阴沉,相对无言的俩人几乎不敢看对方。
门被推开,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红漆木门也是厚重了些,邹小七低头微笑,这一笑着实惊住了进来的店小二,并不是那笑有多吓人,反而是很美,那么美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这一点店小二看的出来,平时阅人无数,这些面上的东西他都懂,那笑是在自嘲。
店小二将饭菜摆在桌子上,偷眼瞄了一眼邹小七却被祁暄阴冷的目光吓得退了出去。
“吃饭吧!不是早就饿了嘛!”
祁暄温柔的笑,像是刚刚的不愉快并没有发生,并为邹小七加了一块红烧肉。
邹小七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里,没有对祁暄道谢只是闷头吃着碗里的饭菜,突然觉得气氛更不对了,桌子上的五道菜只有一双筷子来回穿梭。
“你怎么不吃?”
这是打破沉寂的第一句话。
祁暄笑了笑,将栗子鸡拉到了邹小七面前,她一直夹盘子里的栗子却不吃鸡肉。
“你曾经说过,你与他坐在一张桌子上,他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习惯成自然,如今我也有机会发现这份习惯,小七,我会让你接纳我的!”
祁暄说话很淡很淡,说出的每句话就像根根芒刺直刺邹小七心脏。接纳一个人那么容易,人要七情六欲干什么用!一丝苦笑浮上唇边,只有这份苦笑才让邹小七强忍住没有哭出来,她想祁曜,想他来接她回去。
黄昏时分,晚霞染红天际,一切都好似沉浸在美景中,没有任何生息。
邹小七和祁暄出了平川城,祁暄没有选择走官道,太显眼的地方反而越危险。
祁暄和邹小七的影子被照得拉长很多,邹小七一直盯着地面看,看自己的影子,她从来没有安静的看过自己的影子,没什么特别的,黑乎乎,又细又长的,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邹小七也不禁笑出了声。
突然,手心传来一股温柔,邹小七看了看身边的祁暄,又低下了头,两道影子已经连在一起。
邹小七没有想到,回到军营祁暄就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
“娘娘”
邹小七看着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双手还死死的抱紧了她,“娘娘,奴婢在京都都听说了,奴婢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代好
邹小七猛的回头,祁暄站在她的身后,见她回头看他,笑得温柔至极。
“说到体己,还是代好在你身边服侍我放心”。
“代云呢?”
祁暄没想到邹小七会问起代云,见到自己身边曾经亲近的人没有喜极而泣反而会去关心其他人,这么长时间不见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冷静或许这份冷静源于她的善良。
“我派人将代云送去了帝都,等咱们回去了你自然能见到她”。
“祁暄”
“嗯?”
邹小七转回头,不让祁暄看到她的表情,语气平静,“你心思缜密,你心细如尘,你把一切都看得透彻,我请你,你能别伤害在乎你的人吗?她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了,别去伤她,她少不了这些”。
祁暄先是一怔,随后大笑出声,“邹小七,谁都能得到你的关心偏偏我却不能,罢了,对于代云,我亏欠她的,今后我都会将她带在身边,你与代好叙叙,我去安排回帝都的事宜”。
“谢谢”
祁暄刚跨出门去的一只脚,身形一顿,唇角微勾,第一次她对他说软话,这也算一个不错的开始,一个大男人笑得满足的离开了屋子。
天下起细细雪片,马车的轮印压在上面能清晰的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世界万物银妆素裹,像是重生般让人赏心悦目,这一走,她与祁曜离得更远了。
“娘娘,咱们会回去的,皇上一定会来救您”。
代好握住邹小七的手,语气肯定,今时不同往日,娘娘和皇上是互相喜欢,娘娘现在一定在为离开皇上而伤心难过。
马车停下,厚重的车帘被挑开,走进一道修长的身影。
代好起身,站到一旁,祁暄则顺势坐到了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