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没有听到。
他再一次来晚了,当他到达翠松山山脚,看到山上满天白烟,空气传来烧焦味,他就知道来晚了。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肖欢,他的眼睛又一次亮起,他不能给她快乐,他却能给她的后代快乐,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
所以他在废墟旁,找了块干净的地,他必须让她走得干干净净。
他亲手削了块木板,上面用他的血写着:“亡母林婉雪之墓”。
他是代肖欢写的,他是没资格留名的,林婉雪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捡起玉佩,抱起肖欢,离开翠松山,离开这个肖欢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他替肖欢杀掉劫财放火的强盗,他不想肖欢活在仇恨里,他要肖欢快乐。
他把所有的财产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画了一张地图给肖欢,他要肖欢衣食无忧,他要肖欢快乐。
他把全部的本领深植在肖欢的意识里,肖欢必须变强,才能守住他给肖欢的财富,他要肖欢快乐。
肖欢真的能快乐吗?他不知道,但他已经尽力了。
半山腰,山洞里。
他看着肖欢平静的躺着,他舒了口气。
他已经压制了好久,好久。
他终于可以放开,他终于可以走了。
本来他早就可以走的,他之所以心一直还在跳动,是因为林婉雪。
现在林婉雪已经走了,他就没必要留在人世间。
他慢慢走到洞口,坐在洞口,看着满天的星星,月牙儿笑着脸,他看到林婉雪在笑,他也在笑,永远的在笑。
浪子刀萧天消失,永远的消失,无声无息的消失,他的事迹将随着他的消失成为传说。
一阵微风吹进山洞,吹醒了肖欢。
肖欢睁开眼,进入脑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母亲死了,必须尽快料理母亲的后事,不能让母亲这样凄凉的走,必须让母亲风光的走。
肖欢起身,一封写着“林婉雪后代亲启”的书信跃入眼帘。
这是萧天写给肖欢的信。
看完萧天的信,肖欢明白了一切,他看着洞口面带微笑的萧天,肖欢迷茫的看着,感激的看着。
咚!咚!咚!肖欢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虽然肖欢并不知道白衣人是什么人,但他把白衣人当成恩人,当成母亲很好的朋友。
他必须把白衣人埋起来,这是一个后辈应该做的事。
肖欢站在萧天坟前,新削的木块刻着“恩公无名氏之墓”。
萧天没有留下名字给肖欢,萧天觉得他没有资格让肖欢知道他的名字。
萧天留给肖欢很多愿望,他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要肖欢去找他的财富。
肖欢是一个知恩必报的人,所以肖欢在萧天的坟前,深深的一跪,然后离开,踏上一条通往萧天愿望的路,那是萧天的财富,富可敌国的财富。
荒山之颠,卫知仰望苍穹。
东边闪烁着一颗璀璨的星星,。
卫知长长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喃喃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这世界又要掀起大风浪,谁也避不过。”
微风轻吹,吹起卫知的胡子,吹落了一片枯叶,枯叶随风摆动,落在一个人的脚边,是一个身着华贵的黄衣人。
黄衣人霸气凛然,他微笑的说:“一叶知秋,先生发起秋愁吗?”
“愁是愁,但不是秋愁。”
“那是什么愁?”
“殿下,秋天,可是多事之秋啊!”
“有先生在,什么事都会没事的。”
“多谢殿下厚爱,老朽老矣,力不从心啊。”
“先生,难道这是个难题。”
“不错,确实是个难题。”
“有多难?”
“非常难,难到毁天灭地。”
“无法解决么?”
“只有看老天爷了,殿下可要小心啊!”
“不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欧阳广雄没有怕过。”
“殿下真是人中之龙啊,老朽佩服。”
“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他将给殿下您带来灾难。”
“此人是谁?”
“萧天的传人。”
“萧天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有传人?”
“天意啊,萧天确实有传人,且青出于蓝胜于蓝,殿下想夺天下,难啊。”
“叫什么名字?”
“肖欢。”
“肖欢,肖欢。”欧阳广雄不停的念着这个名字,他已经离开,冷笑着离开。
卫知叹着气,孤伶伶的站着,眼神带着痛苦与忏悔,嘴里不停的说:“萧天,对不起,对不起。”
肖欢会带来什么灾难?肖欢不知道,他正在往翠松山的路上,他必须在离开时,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