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薛桐拎着钢刀撒腿跑了过来,口中嚷道:“快走,他们放土獒了,再不走可就都喂狗了。”
玉秋吃了一惊,手一晃却没有砍落,而是收了回去。
老五、阿六一看机会来了,还不走更待何时?翻身跳起来,撒丫子就往人群那边跑,和薛桐打了个照面。
“原来是这两个畜生,那日险些送了我的性命,今日岂能放了你两。”薛桐说着钢刀就势一挥,两颗头颅被齐肩砍落,滚落在地,一高一低两个身体兀自往前跑了两步,突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浑身颤抖扭曲,双手在地面划拉。
雒斌、薛桐、玉秋三人寻路逃离众多家丁视线,纵身跳出王家堡高墙来到外头。三人一路左转右拐,奔跑了十多里路,总算是甩脱了王家堡的追踪,方才慢下脚步,徐徐朝碧水镇而来。
来到一岔路口,雒斌突然想起刘婶,于是便道:“薛大哥、玉秋,我几天没回去,估计刘婶都焦急的不行了,我得连夜回去才是。”
玉秋突然道:“我跟你一块去。”
“这怎么成?刘婶见到你肯定大发脾气,那时我可就惨了。”
薛桐一笑道:“玉秋你就跟我先走,过了今夜再说吧。”
玉秋迟疑道:“可是..”
“可是什么?改天见!”雒斌说完撒腿逃跑,一道烟一样奔北边而去。
玉秋还想说什么,却见雒斌人影全无,苦笑一声,回头瞥了眼薛桐,没好气的道:“你当初冤枉我,我心里现在还不好受呢。”
薛桐尴尬一笑:“我想你郑重道歉,是我不好,日后我定当好好待你,如何?”
玉秋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这话听着乖乖的,不过,你可别想得太多。”说完当先走去。
雒斌连夜赶回小王庄,翻墙跳入自家院子,没想到黑黢黢的,他蹑手蹑脚走进屋子,突然灯光一亮,刘婶孤落落一人坐在床上发呆,见他进来,老脸皱成了桔子皮:“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声音冰冷下人,鬼一般。
雒斌摊了摊手,耸耸肩,没的说,只得耐心将这些天的经历一一向她上报,完了抽出九玄剑作为见证。
刘婶听他说的天花乱坠,感觉像是假的,正要发火,突然见他拿出漂亮的九玄剑,便熄了火,叫他早点休息,自个孤零零的飘了出去。
雒斌见她走路如此之轻,知她轻功卓绝,但在屋里有必要这样吗?看起来跟鬼似的,真是的!雒斌撇了撇嘴,翻身倒在床上,很快便有了鼾声,脸上笑容洋溢,睡的是十分香甜。
话说碧水镇位于长流山南麓,草木丰茂,景色宜人,曾经是秦皇汉武时代的离宫。而过了千百年以后,离宫不在,为百姓居住,久而久之,形成了今日这般人口数万的古镇。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碧水镇深受好山好水的陶冶,过了数百年的太平祥和日子。然而,在十多年前,此处连年干旱,又加上蝗虫肆虐,瘟疫盛行,百姓是苦不堪言。
然而上天眷顾,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位黄衣仙子,以极大慈悲施法救助,祛除瘟疫,杀灭蝗虫,引碧水河浇灌田野庄稼,要不了半年光景,碧水镇重新恢复了往日风貌。此后年年风调雨顺,家家皆是大丰收景象。这些皆赖黄衣仙子所赐,故而人们在镇子中心修起仙子庙,日夕烧祭,四方祁愿的人也闻名赶来,祈求太平顺利、子嗣绵绵,最后都无不称心如意,从此“仙子庙”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庙中总是香烟缭绕,四时瓜果享祭,好不热闹。
只因仙子现身施法的那一日正是三月二十日,故人们将这一日定为仙子庙会之日。
雒斌早间起床,想起今日正是仙子庙会之日,发现刘婶不在,寻思着她难道出去逛庙会去了不成?
低头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边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臭小子自个弄吃的,婶子出去有事,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雒斌抿了抿嘴,心说看来终于不受管制,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他欢喜的一跳三丈高,匆匆忙忙吃了两个馒头,便即整装朝碧水镇而来,准备先到仙子庙替父母烧柱香,然后去辛瑶家里看看,那一晚自己被苍山血狼掠走,只怕辛瑶、辛夫子、大牛他们还正在为自己担心呢。
雒斌往南走了五里路,碧水镇那高低错落的屋宇便映入眼帘。面积辽阔的镇子东西两边远远的延伸出去,他所走的这条路通向镇子的东部,故此东边的边界还能看见,而西边则一直延伸到云雾飘渺的所在,根本无法窥见,密密麻麻的房屋市肆连成一片,就像蚂蚁一样微小繁密。
继续往前行走,便能看见前头一座巨大的汉白玉牌楼巍巍横跨于大路之上,牌楼上赫然三个红漆大字:东马门。原来此镇的格局形同象棋棋盘,大街以及城门的名字均是用象棋棋子的方位命名,据说以前曾叫象棋镇,看来不虚。
走进东马门,远远就看见人山人海之中闹社火,社火队中的一辆辆四轮马车上装扮一新,一个个用十多岁孩童化妆成的仙人栩栩如生,他们姿势各有不同,十分巧妙的传达了各自所扮演的角色该有的风采。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