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口聚集了好大群人。吴世雄的姐姐和小颖看到他们,慢慢走过来,吴姐脸色明显有点儿不大对劲。吴世雄也看出来了,忙走上前去问:“怎么了,姐?不舒服吗?”吴姐摇摇头,无力地讲:“还是老毛病。”“胃又疼起来了?”吴姐点点头。“姐,我这里还剩个包子,你趁热吃了吧,养养胃。”吴世雄掏出袋里的包子,关切地语气。吴姐摇摇头,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不想吃——我和小颖带有热水,喝点儿热水就成。”回头看了一眼包子问:“这是什么呀?”“肥油大馅肉包子。”马腾跃抢嘴说。吴姐撇嘴笑了笑,对弟弟说:“你吃吧。”吴世雄很哀伤的说:“姐,早上不吃点东西,对胃能好么。带着药吃没?”“吃过了,这回子好多了。”吴姐宽慰着弟弟似的,笑了笑说“没事儿。再过会儿,兴许就好了呢。”这时候,传来一个软绵的声音:“大家排好队,男女各站一排,跟上我,准备出发去基地了哦。”
苍老师带领着大家沿着公寓楼后面的那条阔道,向着与马腾跃昨晚走过相反的那个方向走去。一路上,大家叽叽喳喳,兴奋地谈聊议论,只吴世雄眼睛不时地向姐姐那里探探,担心姐姐胃是不是还痛。小强拍拍膀子,告诉马腾跃:“小高儿他们今天就要去制药厂面试了。现在正往制药厂去呢。”“他们倒也比咱们还快,咱们初来这里,不还耽误两天呢。”马腾跃笑笑说,“只为他们祈祷,制药厂是个好去处,别太累着,否则,论起理来,还不都成我的不是了?哎?我还是没记清,我什么时候让他们也来着?”马腾跃笑着摇摇头。“我也不记你说过那话。大概其是小高儿他会错了你话的意思呢。”马腾跃点点头。
大部队沿着阔道走了有两个五百米的距离后,眼前横出一条窄道,大家沿着那条窄道又走了一个五百米,来到一个大门口,苍老师扭头冲大家拍手说,“基地到了。”马腾跃看了看四下周围,四处都僻荒凉,窄道的另侧像一片庄稼地,不过眼看荒草横生,野物到处,想是他们走到了开发区的尽端,马腾跃不禁摇头怪想:为什么基地一定要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僻处呢,后转念再一想,哦对—神秘。
他们一干人走进这个神秘的基地,一个个瞪着好奇的眼睛,穿过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厂房,每经过一个厂房,都会招致来一波带着同样好奇张望他们的眼睛。每个厂区里都有一些正发着咯噔咯噔—运作的机器。马腾跃记起昨日误打误撞进的那个厂房,蓦然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这里显然要比昨日那个厂房大了好多。流水线上,沉默地站着一排排带着白帽,穿着白衣的员工忙碌工作着,来来往往的一些人打这群新人两侧匆匆走过,新鲜地张望着这些新鲜的脸,顶好奇地沉默而过。苍老师把他们带到最后一个大厂房,示意让他们止住,站成四排暂候等待。
苍老师去后,大家咭咭哝哝地小声议论起来。吴世雄小声去问站在自己左边小强:“这是什么地方?”小强瞪眼瞅了瞅他,意思像是在说“那你问我,我问谁去?”“咱们以后不会就在这里上班了吧?”吴世雄又去问站在自己右侧的马腾跃,马腾跃一纵肩一撇嘴,意思是说:“那你问我,我去问谁?”吴世雄左右碰了壁,擦了擦鼻子,也就只得无趣地站好不动了。
过了一时,苍老师、胖女人和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瘦女人,挨着瘦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儿,这四人浩浩荡荡地打远处走了过来。苍老师发话了,指着那个尖嘴女人软绵着口气讲:“这位是候线长。”“什么什么线长来着?猴儿线长…?”马腾跃轻声去问吴世雄。“是候线长。”吴世雄回他。“哦——猴儿线长……”“不,是候线长。”吴世雄又重复了一遍。“哦—猴儿线长,长得倒挺像哎。”吴世雄无语了。
候线长站出来,先尖尖嗓子突兀地喊了一嗓子:“大家早上好!”发语很快,声调很高,冷不丁把前面几个女生吓了一跳,有几个还震惊地捂住了耳朵,大家集体表示没有听清,保持一片惊讶的沉默。候线长喊出尴尬后,旁边的那个年轻小伙儿慌慌地站出来向大家解释,道:“是这样啊,在厂房工作的所有员工哦,在上班前都会有一个口号,线长会向大家问好,刚才候线长就喊了声‘大家早上好’。”“哦——”集体恍悟。“是问好啊,哎哟,我当什么呢……”……“是大家早上好呀,我听成‘给我拿把刀了’,哎哟,可不吓我一跳呢”……年轻小伙儿见大家恍悟了,止住议论声继续道:“那么候线长向大家问好后呢,大家就应该礼貌性地回应咱们候线长一声吧,哎,怎么回应呢,哎,这样回应,大家呀,就集体喊一声‘好’,听明白没?”大家哦哦地有的没的点着头。“那么后面呢,还有口——”这年轻小伙儿话刚开到一半,被候线长一把拦下。一时现场沉默。
“这——怎么?你都没提前向他们讲好这些呀?”候线长一脸委屈地冲着苍老师发恼:“我以为你培训时都给他们讲清楚了呢!”候线长拍着手掌,抓耳挠腮地尖声委屈,“结果你都没说。”说完失望的摇摇头。苍老师一脸歉意,慌得什么似的,“哎哟,您瞧我这记性哦。忘了忘了——一时给忘了。候线长呀,您可别吃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