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罢了，一辆公车刷刷有声的飞奔过去，于在往日里可不敢这般速度。楼盘底下那向日里嚷嚷叫卖的小吃摊主们，瞧着不景气的天气，再是不景气的市场，既得不到利益，也便没了踪迹，只留那一地遍处倾倒的狼藉垃圾，旦日天朗热起来，肯定又要散发出扑鼻难闻的气味。不是说习惯了，大家也麻木了，到底往日里嗅不嗅得到那难闻气味都很难说，生物能如此适应气候环境，想来也真是人得天独厚进化的神话。马腾跃倾了倾身，低头放眼，白花花的一片，那雨水本就冲不走的，再加这样的连绵去下，掺杂承载着水分，更牢固了白的位置，这么几日，即使任夏风吹过，也大概不能奈之若何了。
老胡要求关窗，理解不了马腾跃的情怀：“关住关住，没看雨都进宿舍来了！？”老胡总是有理地高嚷。
没意思争执，马腾跃关住了窗。理了理有些湿潮的发，扭身说：“该剪发了！”
小强走过来，半玩笑地恼问：“怎么还没给打电话，还让不让人走了这是……？”
“该剪发了，剪不剪？”马腾跃冲看小强关切这个问题。
小强眨眨眼睛，泯嘴看天虑了片刻，说：“剪呀！”然后继续重复他关切的问题：“怎么瘦子还没打电话，还走不……”
“那走！”马腾跃还不及小强说完话就切歌了。小强当然糊涂，忙问：“往哪走？还没打来电话……”
“去剪发呀！”马腾跃滴噜噜眼看着小强。
小强愣了。
二人面面相觑着，扑哧一声，同时发笑出来，小强拍打下马腾跃的膀子，“合着你刚就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是不是？”
“没有呀，你刚睡醒嘛！”马腾跃玩笑。
“刚睡醒怎么啦，刚睡醒就不当回事儿啦？别拿村长不当干部的！”小强玩笑。
“好了，说正事，什么时候去剪发吧？”马腾跃揪着自己可留辫长的头发问。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都行啊。你说吧！”小强无所谓。
“要么就现在，不过，都这个点儿了，我想瘦子随时都有可能打电话过来，我们应该做好随时上路的准备呀。”马腾跃考虑着这个问题，说：“如果去理发，万一是这种情况，你正理在一半呢，瘦子打电话过来，让马上过去，马上上路出发，你说，你是继续理呢，还是不理呢？”
“这真是个问题！”小强也故作正色的忧虑。
“还有啊，看现在这天……”马腾跃努嘴撇眼流痕满满的窗子，提醒着。
“天在下雨，不宜出行，出行不宜理发厅，雨水破坏发型。”小强看着窗子，会意解释着马腾跃眼神的意思。
“错，是新发型！”马腾跃纠正他。
“那怎么？理呢？还是不理呢？”小强又摆选项。
“这才是个问题……”马腾跃看着窗外，深思是该选A呢，还是该选B的问题。“算了……”马腾跃了然有了答案，“不理吧，留发留条路。等着瘦子打电话，不好让人家因咱俩去等不是？”马腾跃的确这么想的，“到北京想理了再理也不迟，大首都的理发技术，总不至亚于‘大城市”邯郸吧？”
于是，二人就坐下来静等，走起来动等。雨一直下，天渐渐昏，最后，虎哥都回来了，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说好的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