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手是A音乐学院的球队。之前也有被邀请加入球队,因为球技不错,不过她平时玩玩还可以,却从来没有想过像他们一样,把这个拿来当梦想。
因为比赛时间越来越近,所以他们都特别刻苦,这么大的雨却抱着球在雨里奔跑,几个女生打着伞在喊加油。
在这种年龄段里,有时候男生会比女生更坚持某样东西,比如梦想。
因为现在年轻,所以懂得不顾一切往前闯。
她今天一整天都过得心不在焉,还特地和别人换了最后一个座位窝在后面睡觉,下午她最喜欢的多媒体课也没去,趴在桌上睡得晕晕沉沉,倒是什么梦也没做,却只觉得身边站着个人影,极其模糊,却又十分熟悉,熟悉到她突然觉得绝望。
醒来的时候窗外还在下雨,才觉得饿得有些胃疼。
等放学的时候,她照例走在最后,拿了书包就走,打扫完校区卫生回来拿书的同桌一看她脸色,惊讶地说,你不舒服?
她摸摸有些发凉的脸色,胃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家了。
同桌点点头,等她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同桌说,下午宋老师问你为什么没去上多媒体课。
葵安哦了一声,抓紧书包带子,你怎么说的?
同桌笑着说,我随便帮葵安撒了个谎说你肚子疼在教室休息。
葵安心里一跳,不知怎么的,就想起睡得迷迷糊糊时有人走过来,原来那并非一场迷糊的梦。
同桌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她笑,我没事,我先走了呀。明天见。
――明天见。
葵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了车去湖院路,乐器店开在那一带,独占一角,平时程流星没事的时候就在那里。等她去的时候,果然看见了程流星,然而除了他,却还有一个人。
她一认清那人,几步就蹭上去,猛地推开对程流星伸出手的人。
那人踉跄后退一步,幸好靠住身后的墙才没摔倒,不过脾气倒上来,一竖眉刚要发火,看到葵安时却立刻眉开眼笑,哟,我还想是谁呢,真巧啊。
葵安一点也没好脸色,找麻烦居然找上门了,你还真厉害。
斐然一愣,晓得她是误会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猛一推,但他也没有打算解释,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头冲程流星说,程流星,看来你妹妹是不打算让你做这笔生意啊。
生意?
身后的程流星这才有机会插上句话,忙替葵安说对不起。
――他家不是开琴行的,怎么好心带客人过来这里。
斐然朝门口说,君辞,人家赶客人,你看怎么打算?
一袭白衣的沈君辞站在乐行的门口,他不算太瘦,穿什么衣服都合适,眉眼间敛了些苍白,手里刚好拿着包装好的琴弦。
葵安很是意外。
沈君辞把琴弦放到身后店员的手里说,对不起,我退货。
程流星脸色变了变,琴弦有什么问题吗?
沈君辞看了一眼葵安,淡淡地说,不是琴弦的问题。说罢便要走。
葵安一把拉住他,这店是我哥在管,不关我的事。你不用因为讨厌我就砸我哥的生意吧?还是说你们一些有钱的人就喜欢玩这种把戏?
程流星脸色不好看,轻斥了一声,葵安,不许胡说。说完又对着斐然他们说,不好意思,她脾气直,你们不要介意,我马上安排退货。
――哥。葵安急得一跺脚。
沈君辞轻轻一甩就甩开了葵安拽他衣袖的衣,似乎是怕弄脏似的,面无表情。
他转而对着程流星,脸色却缓和了许多,不好意思,老板。
葵安气得差点抽不过气。
等沈君辞他们走了,葵安气得好半天不说话,程流星给她倒了一杯水,倒是很平静地说,我们并不是靠买卖来做生意,只不过一个琴弦而已,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他是故意的。他记着琥珀的仇呢。
程流星恍然大悟,原来是他,那你更要体晾,都说抑郁症的病人情绪突然起伏,你倒偏偏还指着别人骂起来了,万一人家一难过,又跑去做傻事怎么办?
葵安心里一跳,不会吧?他就这么脆弱?
程流星哧地笑了,吓你呢。我看他也不像有病的人,你来之前,脾气都十分温和。倒是看了你,就像见了仇人似的。你们以前认识?
哪怕程流星看不到,但她却还是刻意避开了那双漂亮而空洞的眼睛,嘿嘿一笑,我才不认识那种一点气度也没有的男生。
――刚才斐然走的时候说过了,这琴弦让我帮他留着,到时候他一定会再来取的。因为这弦的确是店里最好的收藏品,别的店不一定有。我也看出他是真心喜欢。
――斐然?他没找你麻烦就行了,怎么反过来还照顾你的生意?
程流星哈哈一笑,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是不是?
大概有一番认识的过程吧。不过程流星没打算说,葵安也没有心思知道,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