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他是武林名家呀!”
晓林觉得怪透了,竟还有这种事!不记得什么时候听爸爸妈妈说过爷爷是干部。提到那种病,妈妈说不该同意动手术,爸爸说当儿子的不能不医老子的病。手术两个月后爷爷死了,给妈妈留下了责备爸爸的话把子。晓林只知道这些。
“一晃都将近二十年了。可惜,你什么都不知道!喜欢武术吗?学过吗?”
“没学过,只打过砂袋。”
“是吗?打过砂袋?来,你打给我看看。”她推开旁边一个侧门,让晓林跟她进去。
屋很长,靠墙挂了一溜吊袋,有半人高、水桶般粗。她揭开墙跟的一只木箱盖,拿出一付拳击手套递给晓林。他摇头,表示不用。她盘起胳膊站在一边注视。晓林为显示,多用摆拳和勾拳,那只吊袋剧烈地振动起来。
“停!”她上前抓住晓林的手,看着指背上凸起的厚茧:“这不是一两天能出现的!”
晓林将被欺辱及怎样苦练打砂袋的实情相告。她听后沉思着说:“看不出你很斯文的背后还有这么刚硬的骨气!你看到俱乐部门前招收武术训练班学员的牌子了吗?怎么不来参加?”
“我没有工会会员证,人家不会收我。”
“我是教练,你尽管来。”
这时晓林才仔细观察她:大概有三十岁,短发,脸有些瘦,上身套了一件带拉链的蓝色绒衣,很干练的外表。他没问她的名字,称呼她老师,并答应参加训练班。
晚上,晓林把闹钟拨正闹时:五点。五点,满天星斗。他带了两顿饭,早晨练完功在老师办公室吃了早饭干活,午饭后还能有一段空闲时间练功。老师告诉晓林,她的几个老徒弟晚上都来俱乐部训练,问他能否来。他说家离得太远,还是在家附近找训练场地好。她不勉强晓林。
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只有拉开腿部韧带,才能使腿舞动自如,压腿是武术必不可少的重要一步。压腿,严格要求起来是一种上老虎凳的滋味,晓林每一次将由疼痛变麻木的腿落地,站立都困难。他发现自己的弹跳力好:一米二高的舞台,无需助跑,平地一镇脚便可拔上去;基本功的“旋子”、“二起脚”、“旋风脚”、“凌空侧铲”,起得高、强度大、落地稳。训练班里多数是前两期的老学员,晓林年龄最小。有的告诉晓林,训练班办到第二期只剩了他们二十几个,第一期曾有七八十名晓林这么大的,可都受不了苦,自动退出了。真正系统化、标准高、强度大的训练,的确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了的,它实质是对意志的磨练,需要有顽强的精神力量做支撑。晓林具备这样一种素质:再苦,咬紧牙关!困难,决不屈服!师兄们很喜欢这位“名门之后”,教会晓林四路华拳、查拳、大小洪拳、八卦掌。或许真的有遗传优势,套路动作晓林只要看上几遍就能记在心里,练三四趟就熟。师兄们说他聪明,他是第一次得到“聪明”的赞誉。老师亲自教了晓林螳螂拳,她说这“梅花螳螂”的套路是二十年前爷爷教她的。
这其间晓林同时钻研武术理论,《少林拳谱》、《内家拳经》、《气功》……采购的书摞起来差不多一尺高。
两个半月后,修连椅的活干完了,晓林回到了小厂。